可一想到刚才暗云说过这儿是个密牢,她又只好强装镇定地继续往前走。
穿过那间石屋子后,又有一道向上的石阶直通了一个露天的四合院,可这个四合院好像没有院门,出入全靠着她刚才经过的那道石阶。
四周的房里都黑的,只有正中的那一间透着光。
石锦绣就看向了领她前来的陈道长。
“宇文炎就在里面。”陈道长就冲她点了点头。
一路上都担心着宇文炎安危的石锦绣哪里还能等,也就赶紧掀了门帘子进得屋内。
已经一个多月不曾见到宇文炎的石锦绣一见到睡在卧榻上的那人就简直不敢认。
盖着一床狐裘的宇文炎看上去很是憔悴,他披散着长发微蹙着眉头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地尽力忍受着来自体内的巨大折磨。
以至于立在他床边的石锦绣只觉得满心的心疼:“师父,我能做些什么?”
她不信暗云大半夜的将自己叫来,就只是为了让她看一眼病重中的宇文炎。
陈道长的眼中就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你跟我来。”陈道长就冲石锦绣点了点头,然后带她去了设在内室的药房。
说是药房,可程设更像是一间大药铺,那种用来存药的抽屉柜成排地码放着,靠窗的一侧点着四五个火炉子,炉上正用文火咕噜咕噜地熬着药。
“他的情形你刚也瞧见了,算不得太好。”陈道长就领着石锦绣在一张方桌前坐下,“这些日子我一直试图给他解毒,可惜收效胜微。”
“解毒?师父是说大人这是中了毒?”石锦绣就有些急切的问,“什么毒这么霸道?”
“是媚毒!就是我们常说的春药。”陈道长就看着石锦绣一脸严肃地道。
是他让暗云去寻的石锦绣。
在尝试了这么多天无果后,他便想试试最原始的解毒方法。
一听到“春药”二字,石锦绣的心就开始突突起来。
她下意识地抠住了自己领口的衣襟,一脸慌张地看向了陈道长。
“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做此打算。”陈道长就很是诚恳地同石锦绣道,“若是旁人中了这个毒,根本算不得什么,解毒的事轻而易举。可宇文炎不一样,这小子从小就有个怪病,旁人近不得他的身,尤其是女的,不但会让他烦躁不安,甚至会出手伤人。”
旁人近不得身?
石锦绣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师父说的这个人,真是她认识的宇文炎么?
他不是一直同自己相处得挺好吗?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大家都只当他是脾气暴烈,主动的退避三舍。”陈道长就继续道,“下毒之人,显然是利用了这一点!”
“别人中了这毒,不过是一场风花雪月,可他中了这毒,就只能任其蚀骨。”陈道长的神情很是懊恼,“石姑娘,我这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怕再这么耗下去,宇文炎恐有性命之忧。”
一声正儿八经的“石姑娘”让石锦绣意识到,这次恐怕真是性命攸关了。
恐怕他们也是在赌,赌她真的和别人不一样。
“那就换我试试吧。”石锦绣心下虽有犹疑,但一想到这些日子宇文炎待她的好,她也想赌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