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什么钱?”陪鲁氏守在一处的石岩立即反应了过来,然后看向了鲁氏。
这些年,他们三房的钱都握在了鲁氏的手上,在外下馆子、买字画只管签单的石岩并不怎么过问。
谁知出了东平伯那档子事后,京城大大小小的铺子居然都不许他签单,必须现结。
这让平日里就不怎么带钱出门的石岩闹了个没脸,追问之下才知道,因为鲁氏没有帮他按月结账,那些铺子便不同意让他继续赊账。
虽然石岩在太仆寺拿了一份俸禄,府里每个月也有银子下来,可这些钱到底还是抵不住他的大手大脚,他也就全靠着鲁氏娘家的补贴才过得人模狗样。
这也是这么些年他一直敬着鲁氏的原因。
突然听闻鲁氏手里又有了钱,石岩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因为没钱,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出门同那些三五好友喝酒谈心了。
石岩的心思,鲁氏又岂会不懂?
因此她极不耐烦地皱眉:“哪里有钱?你刚没听见五丫头还管我要钱吗?”
石岩的神情就变得讪讪。
石锦绣听着这话也不乐意起来:“三伯母,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本就是我的钱,我手里可还有您当日打下的借条。这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您若是想不认账,我可就把那借条给卖了,到时候来上门催债的还有没有我这么好说话,那就是两说了。”
“五丫头!”鲁氏听了这话,立即就瞪大了眼睛。
京城里那些靠催债而生的闲帮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石锦绣真要是把自己的那张借条卖了出去,那些拿着借条的闲帮还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可一想到就这样将那八千两银子连本带利地还给石锦绣,她又有些不心甘,
这时,大夫人李氏却站了出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争论这个?”
她一脸急色地瞅了眼内室。
石太夫人那还是吉凶难料。
倘若太夫人就这么去了,那她的柏哥儿就不得不守孝三年。
让人最后悔的是,她还不曾给石柏定下一门亲事!
等到三年后再议亲,石柏都要二十一了。
为此,李氏发愿愿吃一年的斋饭,只求石太夫人平安无事。
就在此时,派去请太医的人却来报:“今日太医院内只有几个药局里的人在值守,其余人都被叫进宫中去待命了。”
今日是大年三十,照以往的规矩,庆德帝会在宫中举办宫宴,不但长公主、大公主等人会回宫赴宴,还会给一些朝中的元老重臣赏下菜品以示天恩。
这种时候,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要守在一旁,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这样的荣耀,自石崇这一辈的石家人就不再有了。
“就算拿着侯爷的名帖去请都不行吗?”李氏犹有些不甘心。
照石太夫人这种情况,越拖那自然是越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