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驸马是现任忠毅公的二叔,长公主若想认宇文炎做儿子,就绕不过忠毅公府。
“不用,”没想长公主却是垮了脸,“我只是认他做我的儿子,与驸马无关,同忠毅公府更是无关,当年若不是他们阻拦,宇文炎又何必同老定北侯归府,无端地遭受了那么些磋磨。”
庆德帝听后也沉默了。
宇文炎其实是在长公主府长大的。
可就在长公主想将他收为自己的养子时,忠毅公府的人却跳了出来,死活都不同意。
他们说,长公主若是想过继,完全可以在已故驸马爷的子侄里挑一个,而不是找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正是这句“来路不明的孩子”激怒了长公主,让她这些年与驸马的家人断了往来。
“驸马的牌位入了他们家的家庙,以后自有他的子侄奉养,而我也是时候找个给我供奉香火的人了。”长公主就悠悠地说着,“我想了很久,是时候给这孩子一个名份了,毕竟这么些年,是我们欠了他的。”
听了这话的庆德帝就沉默了下来,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而庆德帝的沉默又让集英殿里的人变得紧张了,大家纷纷停下手里的事,互相打听了起来,到最后负责奏乐的乐师们也停了下来,闻歌起舞的舞姬们更是尴尬地立在了大殿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可是有什么吩咐?”曹公公就凑上前去,问起了庆德帝。
“啊~没事没事,就是高兴!”庆德帝就呵呵一笑,“是长公主同朕说,她要收宇文爱卿为养子,我替他们高兴。”
“哎呦,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真是恭喜宇文大人了!”曹公公一听这话,就向宇文炎道起喜来。
宇文炎起先也只是一愣,待听得曹公公的贺喜后,他就带着石锦绣去了长公主的跟前,规规矩矩地磕了一个头,石锦绣瞧着,也跟着跪下磕头。
宇文炎是十岁的时候被带回定北侯府的,在那之前,他都是在长公主府长大的,从小到大也一直将长公主视为自己的母亲。
能认长公主为义母,他就已经知足了,没想着自己还会有被认作养子的一天。
“起来吧,起来吧!”虽然这些年一直以义子义母的名义相称,可长公主也一直将宇文炎视为亲儿子,“你的心意我都懂。”
“哎呀,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啊!”皇贵妃就端了果酒过来,“恭喜皇上多了一位骁勇善战的外甥!”
其他人见了也不甘落后,都凑了上来恭喜长公主和庆德帝,连带着宇文炎和石锦绣也被人恭祝了一晚上,害得石锦绣一晚上饱肚子的食物没吃多少,反倒是被人灌了一肚子的酒水。
因为知道她不胜酒力,害怕她会殿前失仪的宇文炎便同庆德帝告了假,在宫宴后就带着石锦绣出了集英殿。
从集英殿到宫门,还有一道长长的甬道要走。
醉得有些说胡话的石锦绣就开始东倒西歪。
“明明不能喝却要端杯!”宇文炎就摇着头蹲下了身子,“来吧,我背你!”
“这不好吧?”还残存些意识的石锦绣下意识地摇头,“这儿可是皇宫!”
“你还知道是皇宫?那还不赶紧走快些离开这?”宇文炎就唬她。
石锦绣一想也是,就笑咪咪地伏在了宇文炎的背上,而天上恰在此时炸开了一朵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