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炎便直奔天字一号牢而去。
蔡桓也紧跟其后。
待到了天字一号牢,宇文炎就瞧见了一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人,全身几乎瞧不见一块好肉。
“这个人嘴硬得很,之前我们对他用过一次尊夫人所制的迷香,让他吐了一些真话,可后来再用这一招,他所说的尽是一些姘头间讲的浑话,几乎问不出有用的话来。”说起这件事,蔡桓也很是无奈。
若只是想让眼前这人认罪伏诛的话,他们镇抚司倒有的是办法。
可如今,他们却是想从对方嘴里再撬出点其他有用的东西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让春熙楼送一个羊肉锅子来,一定要最新鲜的羊肉,片成薄片。”宇文炎就看着牢房里的阿昆同蔡桓道。
蔡桓就怀疑自己听错了,虽然还未进伏,可外边的暑气早就将人逼得大汗淋漓。
这个时节吃羊肉锅子?怕不是想上火?
可蔡桓还是照做了。
春熙楼很快就将羊肉锅子送来了。
一个红泥炭炉上架着一口砂锅,砂锅内的浓汤咕噜噜地冒着热气。
宇文炎不疾不徐地坐到了朱昆的对面,拿起筷子,就涮起了肉片。
切得薄如蝉翼的肉片在滚汤里微微一烫,就散发出了诱人的香味。
宇文炎将那肉片再沾上酱,一口包下,很是肆意地嚼了几口,又饮了一杯酒,发出了惬意的一声“啧”。
对面早就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朱昆就讥讽地瞧着这一切,歪扯着嘴角冷笑着。
宇文炎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涮着肉,喝着酒,还时不时地砸吧着自己的嘴,感叹着:“这大夏来的羊肉就是不一样啊!鲜嫩肥美,一口下去唇齿留香。”
说完,他就看向了朱昆:“你潜入我朝多年,怕是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羊肉了吧!”
朱昆就暗自吞了口唾沫。
他被抓进镇抚司大牢的这些日子就没有吃过一顿好的,肚子里更是没有了油水,如今闻着这羊膻味,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叫唤了起来。
“想吃?”宇文炎就挑眉。
朱昆则将脸撇到了一旁,不看他。
宇文炎就冷笑着走了过去,将手里那碗羊肉汤洒在了朱昆的身上。
闻着身上的那羊肉汤味,朱昆就更饿了。
“别以为用这种雕虫小技就能让我屈服。”朱昆就朝着宇文炎瞪眼。
“是么?”听着朱昆的肚子叫唤得越来越欢,宇文炎就将烫熟的肉片裹上酱,在朱昆面前晃来又晃去,“其实我挺不能理解你这样的人的,明明有好日子可以过,却偏偏要搅进这乱局里,说说看,你到底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