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林奇低沉的声音里染了一丝愠怒,大概没料到罗军人、财都不撒手。
“说得好!”罗军示意荷官开始发牌。
荷官拿出一副崭新的扑克,刚要拆开,却被林奇阻止,“你来。”他眼神瞄向顾梓坤,意思十分明显。
顾梓坤坐在沙发上没动,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梓坤,有劳兄弟了。”说话的是罗军,林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让他有些沉不住气。
“你就不怕我使诈?”顾梓坤从沙发上缓缓起身,罗军发话,他不好再拒绝。
“敢在我面前出千的荷官还没出生。”林奇轻笑,“小子,奇爷上赌桌的时候,你还吃奶呢。”显然,林奇就是憋着劲想要顾梓坤难堪。
“谁胜谁负还未可知。”顾梓坤很沉稳地走到赌桌跟前,一句听起来有些不着边际的话似是隐含的宣战。
他接过荷官手里的牌,很熟练地拆开。顾梓坤的手很白,手指也长,却并不像林奇那样骨节分明,而是圆润饱满,看起来很软,柔若无骨一般。指甲修剪得非常整齐,在银白色灯光下,泛着莹泽的亮光。
他手指灵活地洗了个漂亮却不张扬的花式,墨绿色绒布的赌桌上,五十四张扑克相当流畅地来回摊开,却不离掌心,来来回回几趟,最后“啪”地一声定在中央,那手法好像变魔术一样,竟比专业的荷官还要惊艳。
林奇和罗军搬过牌,顾梓坤给他俩每人发了两张,扣住,送到两人面前,手势无可挑剔。
罗军拿起面前的扑克,用手掩着,轻轻捻开,微眯的眼睛倏地一下睁开,射出两道精光,粗壮的手指翻开一张,另一张仍旧扣回到桌面上。亮开的是一张黑桃a,梭哈里单张牌面最大的。
林奇狭长的凤眸只往赌桌上瞥了一眼,很随意地翻开摞在上面的一张,红桃3,单张牌面来看的话,相当小的一张。不过,梭哈讲究的是五张牌定输赢,也并不会因为一张的大小就失了胜算。
轻轻一扬下颌,林奇示意顾梓坤继续发牌,自始至终都没碰压在下面的那张。
玩过梭哈的人都知道,五张牌里最重要的就是扣着的那张底牌。这张底牌往往能够决定最终的胜负,甚至力挽狂澜,实现反转。可林奇偏偏动都不动这张底牌,似乎只通过扑克牌背面的花纹就能洞悉它的大小。
“下注。”罗军轻扣了两下桌面,牌面上他大,下注权在他。不过,这场赌局早在开始前就说好了彩头,完全可以不用再下注,可罗军却要加注,显然是对自己的两张牌颇有信心,摆明要做场大的。
“我外滩的那家酒吧。”外滩是金陵最繁华的地方,寸土寸金,那里的酒吧恐怕是有价无市。
“跟,林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林奇眼皮都没抬,淡淡地甩出句话。外滩的酒吧再难得,也绝对抵不上林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明显是罗军占了大便宜。
“林总果然豪爽。”罗军大掌一挥,立刻有人上前,给他点了颗很粗的雪茄。
顾梓坤继续发牌,第三张牌依然是罗军的大,方片a,林奇那边是一张红桃4。牌面上看,罗军已经是双a在手,如果他的底牌再是张a的话,就是三条,梭哈里极有胜算的一副牌。
然而,罗军这次却没加注,只象征性地往赌桌上扔了几个筹码,大概有个十几万,比起刚刚的赌注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他这么做应该是忌惮着林奇的红桃4和红桃3,怕是真弄出个同花顺。
林奇跟注,第四张牌一发出来,包间里围观的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呼,蒋清正甚至轻轻击了击手掌。我定定地看着赌桌,心里一阵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