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兰姐请假了,听说是家里出了点事。”小唐继续说。
我只在郭兰进医院的那天替她请了假,之后就没再管她,看来她一直没来上班,应该是因为她母亲。
“先把她扶到我房间。”郭兰住的地方离这儿有点远,我不想被太多人看见,免得节外生枝。
小唐帮我把郭兰弄上床,又很细心地给她换好了衣服,喂了醒酒药。临出门时还颇为语重心长地叮嘱了句,“简助,你好好开导开导兰姐,别让她想不开。”一脸把我当知心大姐姐的崇拜。
据莫薇说,这小丫头自从林澈的袖扣事件被我摆平之后,她对我的景仰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天地可鉴,日月为证。
“水,简琼,麻烦你帮我倒杯水。”郭兰吃过醒酒药以后,精神似乎好了很多,虽然还是醉酒的状态,但已经没那么迷迷糊糊的了。
一连喝了两杯白水,郭兰斜倚在床头,很平淡地开口,“能听我讲个故事吗?这故事我没给别人讲过,我怕被人瞧不起,但是今天我想说给你听。”
说是故事,其实就是郭兰家里的事,她家在南方的一个水乡小镇,母亲郭晓秋在镇上的一家酒楼做服务员,一次上菜的时候,不小心将汤汁洒在了一个男人的西装袖口上。
那男人叫程建国,在镇上算是有头有脸的人,那套西装自然也价格不菲。郭晓秋的工作失误立刻惹来了领班的一顿责骂,郭晓秋自己心里也是惴惴不安,要知道她一个月的工资也不一定能买得下程建国那套西装的一只袖子。
出乎意料,程建国不仅没责怪程晓秋,更没要求赔偿,相反还询问郭晓秋有没有被烫伤,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
就因为这件事郭晓秋对程建国产生了好感,程建国也成了酒楼的常客。一来二去,两个人就越过了男女的那道防线。不过,程建国早就娶妻生子,这件事郭晓秋也知道。
两个人好上以后,程建国给郭晓秋在小镇的郊外买了套临江的小别墅,郭晓秋也辞去了酒店服务员的工作,一心在别墅里等着程建国的临幸。
她所有日子似乎都变成了伫立窗前的翘首以盼,而这种日夜期盼的结果无非只有两种,程建国的来或不来。但程建国的来去向来随心,并不由她左右。
终于,程建国连续一个月没到临江别墅,郭晓秋等得心焦,同时也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坐立不安的郭晓秋立刻联系了昔日在酒店认识的小姐妹,打探程建国的近况。很快传来消息,就在郭晓秋曾经工作过的酒楼,程建国故技重施,与一个年轻的小服务员正打得火热。
郭晓秋捏着小姐妹寄来的照片,心越收越紧,照片里的程建国神采飞扬,身边挽着的女人青春洋溢,白皙粉嫩的脸上赫然有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于是,从那时起,郭晓秋就开始谋划,谋划能让陈建国娶她的第一步,生一个流淌着陈建国血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