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搓唇吹了个口哨,动作和顾梓坤很像,“天哥很伤心,后果很严重。”他嘴上虽这么说,却在我快要走到门口时,掏出钥匙打开了店门,“去哪儿?我开车送你。”
我报出旅馆的名称。
“有人在那里等你?”
“我在邻村找的护工,手术时照顾我的。”我没提言姐的名字,不想让秦天知道。
秦天显然对镇里很熟悉,很快就找到了那家旅店。下车的时候,他将两大包东西递给我,是一些日用品和吃的,“一包给你,一包给我妹。”
我拎着东西上楼,才走到言姐的房间门口,门一下就开了,“小丫头......”他将我扯进去,紧紧抱在怀里,要不是他身上少了那种淡淡的中药味,我真的以为是林奇来找我了。
我将去秦天纹身店的事一五一十告诉言姐,言姐很快摘掉我脸上的面纱。看到我右脸颊上的纹身,他明显一怔,接着柔情的眉目里漾起浓重的雾色。
言姐的反应让我对脸上的纹身图案越发好奇,迫不及待地拿起桌边的圆镜,心头狠狠一颤,我右脸上的图案非蝶非花,而是一只上古凶兽,穷奇。
白色的穷奇占据了我二分之一的侧颜,图案线条分明,却并不显眼,只在微光下若隐若现,与我天然纯真的左脸形成强烈的对比。那是一种恶与善的交融,慈与凶的撞击,爱与恨的纠缠,凶兽与神明的融为一体。
神秘人说的没错,这种隐秘的视觉冲击,欲拒还赢,欲遮还羞,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疯狂。
或许是我去的太久,让言姐担心了,或许是被我脸上的纹身图案刺激到了,那晚,言姐坚持要和我一起睡。
和言姐躺到同一张床上的时候,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尴尬,甚至睡到半夜,我感觉身体被人从身后圈住,很温暖,很熟悉,很舒服。
神秘人很守信用,第二天,老陆就把我和言姐送回了村。村里人对我容貌的改变,惊艳之余并没多少惊奇,毕竟我之前就说是去整容。只是马嫂经常受人所托来给我提亲,被言姐遇到两次,他脸黑得能吓死人,搞得马嫂打屎也不敢再提。
我的视力已经完全恢复,可言姐依然每天早上都来,只是不再做眼部针灸而是改成了全身按摩。
这种按摩怀孕五个多月的时候,林奇也经常给我做,那时我小腹已经微微有些隆起,腿脚都开始肿胀。
他总是先搓热双手,贴着我的肌肤,从头部开始,慢慢地打圈揉捏,然后是肩颈,凸起的小腹,最后是大腿、小腿、膝盖、脚趾,一整套动作下来,他额头的短发都会被汗水打湿。
我打趣他太卖力,他答自己的孩子老婆当然不能偷懒,可最终......一切皆成梦幻泡影。
神秘人和我一个星期以后的约定,我没告诉言姐,可他好像早有预料似的,在我走的那天早上,塞给我一包整理好的东西。
一小瓶药水,点在眼睛里能让我短时间失明。一只带有求救功能的微型通话器,外形是一枚蝴蝶形的胸针。几只针型麻醉剂,刺到肌肤上能让人立刻昏睡并短暂失忆。
其实,那时的言姐已经有许多可疑之处,一个农村的赤脚医生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高科技的东西,只是当时的我急于报仇并未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