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簪子刺入了他的手臂，血液点点冒了出来。

她拔出来又刺了进去。

他的白玉手臂上都是血液，这样疼，他却还是不放手。

他面色青白无力，却怎么也不肯放开：“阿房，我爱你。”

“我不稀罕，玄玉，我不爱你。”

她的簪子扎在了他的手臂上，她似笑非笑的开口。

他的神情在一刹那就扭曲不堪了，带着难以忍受的残暴，却还是低声央求道：“阿房，你小时候说要和我白头到老的。”

白头到老。

她的记忆一下就飘忽到幼时，那时候她还是采桑的赵国小帝姬，她还唤他玄玉哥哥。

“玄玉哥哥，什么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就是说我会和你一直呆在一起的，直到头发花白变成老头子。”

阿房望着他笑，可是她的灵魂都冷到了骨子里面。

她从前就没有了赵国，没有了童年，来到皇宫，始皇帝是灭了她国的仇人，却又是唯一能够给她庇护的父亲，他是个好父亲，扶苏长兄待自己如同珍珠，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啊，陪她郎骑竹马来，却还要硬生生再毁一次她的所有。

她无声的流泪，阿房从来都不哭，可是这一刹那，她却好像把她这一生的眼泪都要流干净。

她最终昏昏入睡而去。只是在深梦里面，还是恨着他的吧。

“阿房，我好后悔，不如我们去乡间找一处地方，自此山高水长，可好？”

她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