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两人的咖啡杯像是酒杯般幢了一下,算是达成了共识。
之后,便是兵分两路,隋阳连夜赶赴了皇城去筹集所需的保释金,而柏燕笙则是留在嵘城跟警方以及法院周旋,准备所需要的资料。
还剩下五天就是一个月的大限,莫寰霆再次召开了董事会,在董事会他正式宣布,会与向氏向豌离婚,并且以债券人的身份以及原告方的身份起诉向豌挪用公款,并对其采取追索。
这样的“大义灭亲”之举,让原本想要施压的董事会再次哑然,随即亦有人说道,若是向豌能将挪用的五亿填补上,他们可以联名向法院提出申请,让法院予以考量,以减轻判刑。
就在隋阳与柏燕笙将向豌保释出来的这一天,亦有两名律师到了嵘城警署。
向豌还未走出警署的大门,这两名律师就将离婚协议书给到她手里……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在里面寝食难安,想着他会来看自己,会握着她的手,对她说:“没事,有我在。”
可是,她在里面等了一日又一日,什么都没等到,等来的却是离婚协议书。
看着上面属于他的字迹,向豌将协议书攥得很紧,抬眸,眼里有着不知何时弥漫出的雾气,“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她不相信,一点都不相信,她要当面质问他。
在老洋房的时候,他们之间的误会不是已经解除了吗,为什么又要这么做?
其中一名律师,冷漠道:“抱歉!莫先生说他暂时不会见你,请你看清楚协议,签好字后,通知我们即可。”
说完,两人便离开了警署门口。
这时,柏燕笙跟隋阳对望了一眼,都在迟疑要不要将近段时间发生的事告知于她,可是又怕她难以承受,半晌后,还是隋阳开了腔:“在半个月前,向氏已经落入他的手里,他现在是向氏最大的股东。”
向豌眸光晃动,“你的意思是,开始他就是想要向氏?”
“是。”隋阳点头回答,虽然他亦是不怎么想承认这点,毕竟是她爱的男人,可是事实似乎就是如此,“老妖,我希望你能明白眼下的处境,你和他的私人感情可以先放一边,现在迫切的是你要为自己洗刷冤情。”
向豌看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那上面苍劲的字迹只觉冰凉,可是此时她的衣服兜里还保留着他去德国前给她留下的字条,那上面的话语字字温暖。
她不相信,不相信!
隋阳都来不及去握住向豌的胳膊,她已经拔腿跑离了警署,他不知她要去哪里,只能同时追了出去,跟在她身后横冲乱撞的模样,他只觉得心脏慢慢收紧。
后来,总算是追上。隋阳看着眼前泪眼朦胧的女人,心下亦是一狠,他抓着她的胳膊,“你要见他对吗,好!我带你去见……等你见到后,你也就会死心!”
说完,隋阳直接她拽进了车里,柏燕笙看着这一幕便是心里叹息一声,同时亦是踩下了油门,直接开向了莫氏。
车上,隋阳感受到了她的不安与焦躁感,他坐在她的身边,想要伸手去碰触她,可是最终未能这么做,他想她还是需要时间。
他更不想在她最为无助的时候趁机而入,就算是再次遭受拒绝。
很快,车子便开到了莫氏楼下。
向豌连忙从车上下来,她已经将近一个月未清理自己,整个人落魄的好似街边的乞丐,当她走进莫氏的底楼,便遭受各种白眼,想要冲进电梯,却被直接保安拽了出来。
隋阳想要上前帮护,却是被一旁的柏燕笙阻止了,他道:“你难道忘记在莫寰霆办公室里说的话了?想要让她死心,你就要狠一点,况且这件事也是需要她自己面对才行,我和你帮不上忙……”
这时,隋阳垂放在两侧的手慢慢攥紧,咬牙看着她被保安赶出电梯,更是赶出莫氏。
这样的向豌,他从未见到过,没有了笑容,没有了自信,似乎一切都被碾杀干净,余下的仅是无助与胆怯。
他想去上前拥抱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可是脚刚踏出去,却又收了回来……
就在隋阳犹豫之时,向豌再次跑出去。
那是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隋阳亦是疾步而上,只见她已经走到那辆黑色的轿车旁,她就站在那儿,并未有其他动作。
而奇怪的是,那车亦未开动,似乎那车里的人亦是在等待着什么。
良久,向豌总算哽噎出声,她用手在车窗上轻点了下,像是在抚摸什么,又好像不是,“我知道你在里面,我只问你一句,是不是真的想要跟我离婚?”
之前,是她一直想要离婚,跟他划清界限,眼下倒是对调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