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把人头收拾了,回去算军功。”贾环指了指散落一地的人头。
稽延领命,抬手招来几名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
甫一回到驻地,贾环便跳下马,朝火头营外摆放的大水缸走去。他眼珠赤红,面无表情,浑身上下沾满鲜血,所过之处隐隐弥散着一股浓郁的腥味和慑人的煞气。
或瘫坐,或站立,或聚集在一起说话的将士们见了他立即远远避开,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此一战,少年不但杀的西夷人怕了,连大庆的士兵都觉得毛骨悚然。他们想不明白,为何看上去如此孱弱的少年,身体里却隐藏着如此惊人的力量。
贾环将肩上的大包裹随手扔到一旁,脱掉被鲜血浸透的衣服,只留下一条亵裤,从水缸里舀了满满一瓢水,从头至尾浇淋。猩红的色彩缓缓退去,露出苍白平滑的肌肤,还有背上那绚烂而诡异的刺青。
所有人都在偷偷打量少年,见此情景目露惊骇。独自一人冲入千军万马中拼杀,屠戮几千条人命自己却毫发未损,这是什么情况?少年果真是人,而非披着人皮的凶兽?
贾环对众人的瞩目毫不在意,只一瓢一瓢的舀水,将身上的血迹冲洗干净。
五王爷将爱马送去军医那里诊治,然后疾步朝少年走去,什么话也没说,勒住他劲瘦的腰肢就是一个疯狂的激吻。战场上的环儿像烈日一般灼烧他的双眼,弄得他热血沸腾,心如擂鼓。除了盯紧他,追逐他,守护他,他脑子里空空如也。
贾环还沉浸在杀戮的快感中无法自拔,猩红的双眼扫过青年俊美的脸庞,发现这是自己纳入心防的人,微微怔愣就主动勾住他脖颈加深这一吻。
五王爷眼里滑过狂喜,手掌摁压少年单薄的脊背,力道大的恨不能将他嵌入自己骨血。唇舌交缠的暧昧声不时传来。
周围的士兵纷纷别开眼,面露尴尬,却再没有人认为少年是以色事人的娈宠。倘若他不愿意,谁又能勉强的了他?
遍布瞳仁的红血丝缓缓退去,贾环眯了眯眼,一拳捶打在五王爷腹部。
五王爷呲牙咧嘴的蹲下,哀怨开口,“环儿,你作甚忽然打我?”
“你亲我一口,我打你一拳,两清了。”少年用指尖抚了抚红肿的唇瓣。
五王爷立马忘了疼,腆着脸道,“那你再多打几拳吧,好叫我多亲几口。来,往这儿打!”他拍了拍自己壮实的胸大肌,见少年上身赤裸,白花花的嫩肉晃得人眼晕,嬉皮笑脸的表情瞬间被狰狞取代,三两下脱掉战袍裹住少年。
贾环一脚将他踹开,兀自穿好战袍系好腰带,又将过长的袖子挽至手肘。
周围的士兵齐齐露出了然的表情,心道王爷果然降不住他。
正当时,稽延肃着脸过来,拱手道,“三爷,人头已清点过了,共计两千六百四十九个。”被三爷杀死的敌军实在太容易辨认,身上毫无伤痕,只一刀削断头颅的,必是三爷手笔。他的军功谁也不敢冒认,也没那个能力冒认。
转过身,稽延朝不远处指去,“都堆叠在那里了,三爷可要自己数一数?”
却见练武场上不知何时垒起了一座一人高的金字塔,建材均为西夷士兵的人头,远远看去分外可怖,还伴随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不仅来往的士兵退避三舍,连栓在马棚里的战马亦发出不安的嘶鸣。
“那些不过是添头,无需细数,好东西都在这里。”贾环捡起地上的包裹,眯眼而笑。
稽延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头皮,脸依旧瘫着,心里却在哀嚎:三爷,求您别笑,您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瘆人!
五王爷绕着人头塔走了一圈,徐徐开口,“西夷人不是喜欢肢解咱大庆将士的尸体做成稻草人树立在边境吗?咱们就搭几个人头塔给他们看看。”他冲几名将士招手,“你们过来,把这些人头摆放到边境去!”
将士们莫不对西夷人的残暴恨之入骨,听了这话强忍不适,将人头放入竹筐运至边境,依样搭建了一座尖塔。西夷人见了如何惊骇愤怒暂且不提,这边厢,五王爷召集各位将领安排接下来的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