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九江暗暗磨牙。
这时候老师走进来了,老师姓李,是一个温温柔柔的女老师,心软人善良,对梁季文很是照顾,看到他们俩愉快地在交流,很是欣慰地走到他们面前说:“湛小同学,梁同学好久没来上课了,你学习好,多帮帮他,同学之间要好好相处啊!”李老师很会照顾人,就想现在这样,即使大家都知道梁季文以前是傻子,她也不会直接说出来戳人心窝子。
湛九江功夫还没到家,只知道做出热心温和的模样,但还不会温柔委婉又让人挑不出一丝错的拒绝人,只好装做很认真,很愉快地接下了这个光荣的任务。
他心里都快呕出血来了,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湛九江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每次遇上梁季文的时候心里总是有一股火气,明明他虽然小心眼了一点,但对别人从来也不会有这么不受他控制的情绪的啊。
“九江同学,以后还要麻烦你了,我可以拿我不懂的问题问你吗?”梁季文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但是看着湛九江张牙舞爪有不得不对他乖巧的模样有觉得特别有趣。
当着老师的面,他难道还要说再拒绝的话吗?
他艰难地把头点了又点,在老师带着欣慰的心情走了之后,狠狠地瞪了一眼梁季文。梁季文还是那招牌式的面瘫脸。
湛九江:“呵呵。”只有一天他要把他面瘫的表情给扒下来。
湛九江觉得上课实在无聊,但人还是坐得端端正正,其实两眼放空,脑子里记的背的都是“封建糟粕”的那些个东西。
和湛九江一样的梁季文也是挺直腰板,比湛九江坐着都要端正,但心思完全不在课堂上,内力在他的控制下快速地增长但又快速地消失,他也不气馁,一圈一圈又一圈地在增加和消失的死循环中奋斗,一节课下来,即便他再努力,也只增长了比一丝丝还要少上许多的内力。
下了课,李老师很是欣慰地点名表扬了梁季文和湛九江两位同学。
其他的孩子在这么长时间的放假中早已是放假综合症晚期患者,哪怕是认真好强的梁町都免不了有些走神,班里四十多个小孩也只有梁季文和湛九江整节课下来做地笔直笔直,一颗红星向课堂了。
梁季文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脸,倒是湛九江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斜眼向梁季文看去,看他下课了还是挺得笔直的脊背,心里生出一丝佩服。
这人虽然讨厌了些,但其实还挺好学向上的。
老师走后,还没从放假进入状态的猴崽子们在教室就闹腾开了,闹哄哄地吵着脑仁疼。
梁季文毫不犹豫地起身走出教室,去操场跑圈了。他的脚早好了,不过还要装装样子,前几年养成的每日早起晨跑的习惯荒废了一个多月,现在还得荒废着,不过下课出去慢跑一下还是可以的。梁丝丝叮嘱他要时刻注意着身体状况,要是有一点不舒服就不能跑了,梁季文连忙点头。逃离了闹哄哄的教室,一个人去清净些的操场跑圈。
现在冬天挺冷的,操场上比夏天要少了进五分之四的人,现在也没篮球足球一类的运动,来操场上的基本上十闲得蛋疼的,不然待在教室里还能仗着人多多暖些呢。
梁季文一走出教室,原本还害怕梁季文而不敢靠过来的猴孩子们一个个的就窜了过来,嚷嚷着要听他讲故事。
“......”刚才还因为梁季文出去而松了口气的湛九江。
“桄榔桄榔——”他们学校的上课铃是自制的,两块铁皮各穿个小孔,绑在一起,摇晃摇晃就是上课铃了。由于是人工闹铃,时间总会有些不准,湛九江还没讲完一半,就上课了,倒是梁季文踩着铃声准时走进了教室。
“呼——”湛九江送走没听完故事的小伙伴们,松了一口气,然后犹犹豫豫地看向梁季文,梁季文转头对上他的目光,湛九江慌忙地低下头,随即又恼怒地瞪大眼睛朝梁季文看去。
湛九江的眼睛本就大而有神,水汪汪地让人很有好感,这一瞪不但没有一点,气势反而有些......恩,怎么说呢,反正梁季文看了就是觉得很可爱。
梁季文的反应一点也不像湛九江那么大,他饶有兴趣地用手支着脑袋侧头看着湛九江,好让他瞪个够。
湛九江被他的举动给弄得有些脸红,反应过来是自己反应大了,不好意思地把头给扭正,有些不自在地翻动着书页。
这节课是数学课,是大部分学生都要生不如死的那种课,上课的还是一个老教师,上课的时候慢悠悠的,说话也软绵绵,听着让人想睡觉。
湛九江不想睡,但他的内心是煎熬的,他偷偷瞄一眼梁季文,转回来,再瞄一眼,转回来,再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