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去红旗路找线索了,那我们就去向东路吧。听说这个黄江可坏了,我们也要打听打听他的消息。”王文雪又把素描纸给传了下去,让人再看几遍,“这个人可要记好了,待会我们要找的主要人物就是她,要是能找到线索的话,那也是可以的。我们要时刻留心,不能让孤苦无依的失足少女流落街头,要将她从苦海中拯救出来,让她能够享受共.产社.会的成功果实!”
王文雪虽然读书不咋样,但还是能从记忆里扒拉出一点东西出来的,管她说的对不对,能说这么一大段话,那就代表她有文化呗!
“行了行了,快走吧!”王文雪她妈才不乐意听她闺女讲得那些狗屁不通的东西呢,都是之前说过的要求,还得再说一遍浪费时间。
“田召笛同志,请你注意下你的语气,你这是和领导说话该用的语气神态吗?”王文雪仰着下巴斜睨她.妈,虽然个子比她田召笛要矮,但不妨碍她从气势上压到对方。
田召笛气得想揍她闺女一顿,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也只能说:“成成成,我口气不对,不该怎么对领导说话,行了吧。大领导,你看别的小组都出发了,那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走了?”
虽然田召笛的道歉口气不咋样,但王文雪还是觉得这是里程碑意义的胜利,于是大手一挥,豪迈地说:“成吧,我们出发!”
梁季文和湛九江已经看了好些个小孩组长作威作福的样子,虽然无语,但也见怪不怪了。毕竟在家里被老娘压了这么久,好容易“小人”得志一会,那还不使劲儿地作啊!
湛九江正好是今天轮休,梁季文现在算是半下岗员工,没什么事情就到黄江之前的住址去看看状况。
黄江是在李爱华去找他后就搬了家。黄二翠也不知道他搬去哪里了,她去黄江之前的家里找过人,也问过邻居,但没人理她。大概是黄江说了什么话,因为黄二翠是过来看人家富贵了就要讹人钱财的极品亲戚了,没几个人愿意和她说话的。
湛九江长得好,亲和力那自然是不用说的,到了地方,梁季文在旁边等着,湛九江到黄江以前的房屋门口敲了门,果然没人应门。
“小伙子,你别敲了,这家人早就搬走了。”一旁摘菜的婶子见他眉清目秀,穿戴整齐,也不像什么坏人,就主动和他搭话。
“婶子,我想找黄江有点急事,您知道他人去哪里了吗?”湛九江勾出礼貌温和的笑容,问。
“他们一家搬走的时候闹得挺厉害的,不过没人知道为什么搬走了。”另一个婶子说。
湛九江就走到几个婶子身边的树下坐着,带着一点好奇,问:“他们搬走的动静和很大吗?”
“那可不是嘛,听说黄江他们家有亲戚找过来了,要拉着他回去跟一个残废结婚呢,他们家亲戚可是收了不少钱,要让他回去给人当上门女婿!”一个婶子压低了声音对湛九江说,脸上有着可惜的表情。
湛九江来的时候提了一袋东西过来,装得大部分是花生,还有两把糖果和一小包点心,他从袋子里抓了一把出来,招呼着婶子们吃。婶子们有了吃的,说得更加起劲儿了。
“就三个月前的事情,女方家里人还过来闹过事情,我看黄江那小伙子呐,清清秀秀的,碰上这事情也是遭罪,你说这都是啥事啊!不过啊,这人家的事情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好在汪清这姑娘家里有点能力,受不了了,带着姑爷搬走啦。”
“我也听说呢,……我前两天还碰到一个老太太过来,看起来落魄得很,说是黄江的家里人,我看着她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人,随便糊弄了她两句。”
“是不是穿得土里土气头发半黑半白的那个,我也看到了,她还来我家敲门呢,我就当没听见。不过我听着她说她闺女被黄江骗了,但是我没信,肯定又是她们女方的人编排瞎话呢!”
湛九江脸上虽然一直保持着微笑,但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那啥,婶子们,既然找不到黄江,那我先回去了。不过我确实有事情找黄江,如果他回来的话,能给我递个信吗?我在工业区的钢铁厂那儿上班。”湛九江听婶子们从黄江身上聊到别人身上去了,知道没什么信息了,心里堵得慌,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就提出告辞了。
“哎呀,小伙子你是钢铁厂的呀,难怪看着就好看,真有出息!”几个婶子夸到。
“放心吧,我家姑爷也在那个工业区做事,要是黄江那天回来了,或是啥时候他家里人过来了,我就找人给你带个话。”
湛九江撑着笑容把一整袋花生递出去给婶子们,客气地说:“谢谢婶子了,这些东西就给家里的小姑娘小伙子吃吧。”几个婶子推辞一下,也就把东西收下了。
湛九江一转身,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心里憋火得很。
梁季文见惯了比这还要不公平许多的事情,他虽然还没有麻木,但也不会像湛九江这样把自己都要气昏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