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我们山洞后面的谷壁,就在前面。”芦雅像个表演舞蹈的小姑娘,踢踏着细长的小腿,朝目标跑得更起劲儿。她的急速奔跑,使得整个队伍又把速度提高很多。
“哇,好大的船,你们快看,快看啊。”芦雅扭过她累得粉嘟嘟的小脸儿,高兴地指着远处的大船。那副手舞足蹈的模样,颇像小孩子见了吹糖人的先生,跳着喊着要去买一只。
她这一高兴,可把后面我们几个吓出一身冷汗。我急忙伸出两只粗壮的胳膊,一把抓池春,一把揪伊凉,把她俩向右侧猛地一拽,趔趄了几步。
“你的枪口,快转过去。”我焦急地喊着。芦雅一时兴奋过头,竟忘记我的叮嘱,把开着保险的枪口面向了我们。
“嘿嘿,我忘记了。”这丫头总以为,枪这个东西在手里就是根鉄棍,对子弹走火后的杀伤性,认识上很淡薄。
“你比鬼猴还吓人,枪真走了火,就是二十多颗连射,把我们全放倒,你一个上船吧。”我有些恼火地瞪着她。她见我眼睛都红了,知道自己犯了不是小错误,就低下头,不再嬉笑。
女人里,平时最惯着的就属芦雅,因为她年纪最小,没怎么经世,闯些小祸也不怪她。可这种致命的问题,绝对马虎不得。再若娇宠她,以后非出大事不可。
池春平日没见我这么认真过一件事情,知道如此严厉批评芦雅无可厚非,可她还是不愿意看芦雅伤心的样子。“好了,她还是个孩子。”
“快走吧,一定要记住,枪口别对着自己人。”伊凉背着孩子,忙过去安慰芦雅。她其实也是从侧面安慰我。
这几日,我在死亡的边缘线上奔走,真是提心吊胆到了极限。有些事情,往往到了最后关头,多由麻痹大意而导致悲剧。
不管什么原因,我若死了或者再受重伤,大家活下去的希望,就像夜风中的蜡烛,随时都要破灭。
“你,你…。。”我很惊奇,芦雅大睁着圆眼,抬起胳膊指着我,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芦雅这丫头,虽然平时活泼胆小,可从没顶撞我的倾向。这种反常,立刻使我意识到一种可怕的东西。我如同一只甩尾的蝎子,“唰”地扭身,搬起狙击镜往后看。
身上的寒毛像触电般直立起来。“跑,跑,跑,跑,快跑啊。”伊凉背上的婴儿,被我的吼声吓得哇哇大哭。三个女人也已经看到,身后七百米的海岸上,正翻滚着黑呼呼的东西,向我们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