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鬼的四肢不再挣扎,他开始变得全身哆嗦。他一定很冷,很想烤一烤火。这种感觉,我深有体会。
池春仓惶着跑了进来,她手里抱着那个刻有红色十字的小药箱。“能保命就给他止血,希望不大的话,就节约药品。”我冷冷的话语,让池春第一次感到我是那样的恐怖和冷酷,他还不知道我这么残忍对待得是怎样的一个人。
沧鬼的眼泪,流经他的两鬓,在耳朵的窝骨积存。“他的失血量接近1200毫升,可能会危及生命,必须马上包扎。你去找条毯子,他会暖和一些。”
以前的池春,一定面对过诸多这样的情况,她那焦急的话语和脸上的严肃,仿佛正在给一个患者手术,而我成了她的副手。
“用不着紧张,给他最差劲的救死扶伤就可以,他现在已经不能拿带着血和肮脏的钱支付你医疗费用了。”我淡然说完,端起那盆粘稠的血液,朝舱门处的食物走去。
木推屉上的食物太多,仅靠盆里的人血是不够的。我从睡舱的厨房又提来满满的一桶水,稀释后的血液,粘稠度虽然下降,但气味儿还保留着。对嗅觉灵敏的鬼猴,足够刺激起它们的食欲。
血水均匀地撒泼在毒食上面,我便开始指挥着大家演练。“都不要紧张,跟着我的口令行动。”拿棍条的女人,全摆出时刻准备着的姿势,像迎接着一场战斗。其实,这就是一场争取活命的战斗。
“捅”随着我一声呼喊,长方形桌面上的木推屉,呼啦一下从板面上滑动起来,顶撞在舱门底下。可能这几个女人有些紧张,或者还没找到手感,将木推屉捅歪斜了。
当初我从船舱里救出她们时,每个人都顾及不上裸体的羞怯。现在安全了,女人们都回复到了正常的伦理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