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船头的锚链,我小心的往朝下爬,由于河面漂浮的物体,左右疾驰而过,使我产生一种大船在航行的错觉。
踩到着水的小皮筏中间,摘掉腰间的朴刀,慢慢蹲下身子,掏出夹藏在筏里的两只小短浆,像振翅的蜂鸟,急速的朝目标位置划去。
靠近河岸时,小筏还是被冲得偏离了目标,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踩着横生的树枝,一点点的移动到狐猴掉落的位置。
伊凉已经爬上高高的炮台,双手举着望远镜,不断朝我的方向观察。按道理来讲,我进入森林边缘,就不能再大声喊话,只能用专业的作战手势,可惜她俩现在,谁都看不懂。
狐猴有长长的尾巴,可以在高枝上,蹦来跳去。树下是一米多深的河水,所以我不会模仿它们。每走几步,就得找接下来的,两棵树之间有链接植物的路线,绕着圈圈行进。
许多湿黑的树干,生长出猩红的蘑菇,看得就让人难受,更不用说去碰触。雨水刚冲刷过的林木,又黏又滑,稍不注意,就有载进水中的可能,倒不是害怕游泳和湿身,只是不想给蛇蝎水蛭类的东西伤到。
走了一会儿,我回头看河水中央的大船,伊凉将望远镜,挂在脖子上,左右挥摆着手臂,示意我一切正常。这使我想起,当初她用芭蕉叶,为我打信号的情景,自己不由得,失笑起来。
倾倒的大树纵横交错,我拎着朴刀,踩着它们返还给自然的躯体,小心翼翼朝食物靠去。向森林深处望,里面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下,缠长着各色植藤,蕴含腐败和潮湿。
森林的神秘,在于它内部上亿生命的频繁转化。一种生命的死亡,却造就其它生命的诞生与延续,形式各样,速度惊人。假如人的生命也冒然参与其中,天知道将会被怎样的形式和速度转化成另一种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