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上的所有绳子,被我抱上炮台,长短相接后,只三条达到四百米的长度。我把每条绳子的一端固定在炮台架子上,余下部分,放在鼓足气体的橡皮筏里。
此时的太阳,马上就要到达可以晾晒鳄肉的高度。出发前,我刻意的装备了一下自己,背上是冲锋枪,屁股口袋里塞着两把手枪,左右军靴分插两把匕首,朴刀斜挎在腰间,空余的右手,拎着那柄寒光逼人的板斧。
“池春,再过半个小时,你组织女人们,一起把大厅圆桌上的鳄肉抬上甲板晾晒。切记找些搬抬轻便的木板,把肉放上晾制,不要直接铺散在甲板。”
晒肉是池春早已料知的,在她的脑子里,也许想和女人一起,像蹲在沙滩捡贝壳那样,将肉片整齐摆满在干燥清洁的甲板上。可现在听了我的提醒,才令她粉娇的眉头一皱,察觉到男人幽深的心里,一种无法言表的沉重。
攀着大船尾部的锚链,下到放在河面上的小皮筏,现在的河水,泛着青绿波纹,如将要烧溶的镜子。只要抄起双桨,就可轻松的朝对岸划游。伊凉举起望远镜,站在高高的炮台,朝着我打算靠过去的林岸观望。
那棵被冲倒后砸过我脊背的大树,早随着前日迅猛的河流,冲的不知去向。沿岸周围,再也看不到泡倒后横躺着的直挺大树。
我拎着板斧,不是去砍柴,而要有选择的伐倒那些适合做桅杆的栋梁。靠岸之后,我将小皮筏托在浅岸一片浓密的水草上,牵引小筏的绳子,在最近的几棵大树上绑牢。大船到小皮筏的位置,就有了三条间隔一米的索道。
回望一眼大船,芦雅和伊凉双双趴在炮台顶面,眼睛紧贴狙击镜,抬起托持枪膛的右手,齐竖大拇指示意。
意思很明确,她俩告诉我一切安全,可以继续深入。有了大船上的两把狙击步枪,对我实时保护,我便可安下心来集中伐木。
一棵笔直的大树,耸立云霄,对它们而言,猛窜猛长抢夺阳光和水分才是安全。但此时树下的板斧,正寻找这样的植物,破坏大树的主干,使大树天蓬的重力失衡之后倒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