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枝头的猛禽(5)(2 / 2)

这些食物链,并非单独存在,小鱼群会引来大鱼群捕食,大鱼群又会引来体积更大、性子更猛的上端食物链敌手。我为了避免自己被食物链的连锁反应叠加进危险,就急速的挥斧,砍秃树冠,一是吓退鱼群,二是把树加工成梁条,便于托运回甲板。

大树斜倒在岸边,长十五米粗一米,清理完旁枝岔节,我便放下斧头,开始向潜水推移树身。由于周围的环境比在平地移动大树要困难很多,所以我必须借助杠杆和共振原理,才有可能一点点的挪动大树,直到河岸的深水边上。

大树干的一头,像挺起的大炮,上仰四十五度角。我控制好树干一端,利用共振原理,将千斤的大木积累摇摆,最后猛地爆发,使其向前崩弹几米。这需要很大的体力和气力,我双手臂上的肌肉,已经膨胀到极限,鼓起的青筋,如爬满条条蚯蚓。

直挺的大树一旦滚进河岸边的深水,再操作起来就容易很多。连接大船的三条绳索,被我解开一条,绑在伐好的大树顶端。然后,我面向炮台挥了挥手,示意池春和几个女人,可以开始拉拽绳索了。

借助水的浮力,粗长的大木很快靠到船下。我又拎起板斧,去砍伐身后另一棵大树。此时,太阳已经升起。站在浓密的森林边缘,可感受到天蓬缝隙穿透下的阳光,锋芒却不刺眼。

池春她们把大树干拉回到船下,固定好绳索后,便又忙碌起晾晒鳄肉的工作。有了温度的森林,像全身蠕动着的绿色巨魔,虽然我只是站在森林边缘,费劲儿地削砍每一颗大树,可却如伤害到的是它的脚趾。

厚重生猛的板斧,不管抡在哪株高大的植物上,造成的破坏相当严重。我不断挥砍,头顶渗透下的道道细弱光芒,渐渐变得饱满温烫,宛如天空的铸造师砸好了炽热铁剑,一条条斜插进森林。

大滴大滴的汗水,在板斧和大树碰撞后,从我手臂上震得洒落,酷似战马的飞蹄,奔驰过清澈小溪时踏起来无数细碎水珠。每当汗水要入侵眼睛,我就猛得左右摇头,长长的发梢,随着脸上的热汗,一起甩舞飘洒。

斧头撞击大树的声音,犹如两军阵前的战鼓,挑衅着森林,也挑衅着它内部一切未知的掠夺生命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