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馅的万年步伐(6)(1 / 2)

接下来,我便背着阿卡步枪,在甲板上来回走动,不时摸摸这根儿扥扥那根儿,巡查有无挂到鱼嘴产生挣扎。为了吸引鱼群,我在每个抛钩的地方,插上一个燃烧的小火把。

没过一会儿,大群银白色小鱼,窜动着三角脑袋,聚集在荧火光下。它们瞪着黑米粒般的眼睛,使劲儿吧嗒小嘴儿,像夜里也没吃上饭,过来讨要食物。

要是有张大网,对准这坨翻滚着的小鱼群罩下,至少兜上二三十斤。搁在锅里一煮,它们再也感觉不到饿,我们也好果腹。

柳叶大小的生命,在火光映照的溪流中越聚越大,很快吸引了食物链上端的大鱼靠近。只要钩绳猛地一抖,急速拉直,我就用粗壮的手臂将它拽出水面,阿卡步枪的子弹,自然会安抚猎物的反抗。

“呜嗯,呜嗯,呜嗯……”一阵鬼哭似的叫声,忽然从船头发出。仅凭听觉,我根本判断不出声源是何物,这种音色,像鬣狗抢不到狮口鲜肉时发嗲。我迅速摘下步枪,打开保险栓,拿着移动光源,向船头慢慢靠近。

“不管什么,只要不是人,打死活该。”心里想着,扣扳机的手指开始发力。枪头先于我的头探出了甲板。电光像个长桶,顺着蓝色钩绳照进水面。果然,一只野狗被溪流冲的难以平衡,要不是嘴巴咬住绳子,早不知冲到何处。

它皮毛尽湿,眼睛在灯光中漫射,闪出蓝宝石的亮。我并没拉绳救它,尽管那种眼神充满哀求。因为,野狗狭长的嘴巴前端,露出四颗尖利獠牙,足以证明这是一只狼。

这只尚无生存经验的幼年狼崽,也许是上游溪水冲过来的。或者,它嗅觉到了烤山魈的肉香,一失足成了落水狗。现在,我手里的枪倒是容易打死它,但狼肉捞上甲板却很难。

我跑回大厅,急速寻找长杆儿。芦雅这丫头,不知什么时候,竟歪倒在火炉旁睡着了。我这会儿顾不上管她,提着绑好的钩杆儿,又冲到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