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速奔跑,为在岩壁上移动争取时间。一轮皎洁皓月,不知何时挂上头顶,三条钩绳牢牢缠住我的后腰和双臂,大船就在脚下的山涧,甲板上亮着火把,一定是伊凉她们为引导我归来而点。
很多肥硕的蝈蝈,在树下或枝丫奏鸣,像安抚我不要着急,慢慢爬下去,回到温馨的家庭。有几只甚至蹦上我衣袖,摇甩着触须毫不畏惧,一副呆笨固执的样子。
好比回来晚了,被拄拐棍儿的佝偻老头撞见,翻着眼珠问你干什么去了,叫人理会得郁闷。
此时,微凉的山气吹得人异常清晰,离开两个丫头和池春没多久,牵挂之情却渲染的浓烈,保护着她们,就等于守护着心灵的家。
双脚踩到自己的木筏时,心里说不出高兴,仿佛千里漂泊的人,黑夜中途遇上了客栈。一上到甲板,两个丫头不顾一切的冲上来,紧紧抱住我的腰不放。她们已经吃饱,有些人去睡了,吃掉池春预留的五香鲶鱼肉,我便抱着步枪,依靠在舱门半寐,脑子回忆白天的情景。
侏儒野人藏好宝箱,归航的筏队应该明早经过大船,剩在筏上的那个宝箱,真装满宝石的话,还得等他们回去编成草绳项链拿来交换,麻烦倒是小事儿,挨短弓射袭击的可能性却增大很多。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爬上峰顶,用望远镜侦查侏儒筏队,延绵辽长的大河面上,看不到他们一丝影子。刻意多望了一下藏宝箱的位置,很难看出端倪。
昨日射死的山狼,有几只挂在岩腰的斜树上,没给其他野兽吃去。爬下来的时候,捡到四五只,其中有那条母狼,嘴巴炸烂掉一半,像只啄木鸟。它的肉是良好的食物,但我更需要它们的皮。
两张熊皮被鬼猴追杀时丢在了海岸,虽然最不希望和海魔号遭遇,但也得提前防备,以防万一。午后的阳光格外明亮,蹲在甲板上宰割狼肉时,我一会儿一爬上桅杆了望,警惕着侏儒野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