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几口深呼吸,用朴刀砍下死尸一条胳膊,从头顶盖着的大石缝隙捅出,试探上面有无蹲伏的野兽。岂不料,真有一张喷着热气的嘴巴,嗖一下扑到长条石块上面,啃咬拉拽那半只胳膊。我急忙用双手扯回试探的人肉,心中不免惊慌着急。
天亮之前,我若是出不去,达到不了预定的狙击位置,就很可能被其余的海盗狙击手包抄围夹。
虽然不知道头顶是怎样的猛兽,但从其撕咬断胳膊的蛮力,不难觉出这家伙块头不小。拔出军靴里的匕首,插上阿卡步枪前端,组成锋利的刺刀。
奋力拉扯回来的断胳膊,上面布满黏糊的口液,散发浓浓恶臭。我再次往石缝上面塞砍下的断胳膊时,不敢手握匕首大意去捅,万一给兽齿划破皮肤,指不定被那种病菌感染。但枪管不怕,它是坚硬的金属,远比肉身强大。
滴滑着粘稠浆血的断胳膊,像鼓出地面的大萝卜,塞到大石条上面后,又像白布后面的皮影,有意挑逗的抖了几下。
紧接着,便忽地感到一阵劲风灌顶,上面那只看不清的野兽,又饿虎扑食一般撞咬了过来。它粗壮的一只爪子,竟将我头顶长条石踩踏的轱辘摇摆。
我咬紧牙关,右手使劲儿攥紧海盗的断胳膊,让那贪婪的饿兽撕扯不去,迫使它只得探着脖子,从我脑袋顶上啃嚼人肉。黑暗中,猛兽吃得很香,滴湿的大片口水,顺着条形大石流滑下来,蚯蚓似的沿着我手腕往衣袖里钻。
我左臂上的皮肤是完好的,没有破口或病损,也就意味着四周有强大的免疫力,野兽口涎上的病菌,只能望洋兴叹,寄生不进人体的血液。
忍受着恶臭与令人发毛的黏液,我粗壮的右臂肌肉凸鼓,握在手上的阿卡步枪,找到无阻碍的缝隙,对准野兽的脖子,猛得把尖长锋利的刺刀捅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