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海盗王杰森约迪,被困在了朱巴河畔的布阿莱。当然,这是我执行暗杀任务时获知的情报。而现在,他也许躲藏到了拜达博,甚至谢贝利河畔的贝莱德文,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事情。毕竟,以你目前所处的任务阶段,远无法想象那里的局势。”
悬鸦娓娓道出的每一句话,都如晴天霹雳,闪电挥鞭似的抽在我心头。我已冥冥中感觉到,这的确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矛盾点最终牵扯进了索马里。
悬鸦略略欠身,掐下膝前一朵嫩黄色的蒲公英花,拈在手上撕扯起花瓣。我知道,他讲述的同时,也是在揭开自己记忆上的疮疤。为了克制情绪,他才有此分撒精力的举动。
到底怎样的痛苦,会把一等一的杀手悬鸦折磨成这样,用撕扯花瓣的单调行为,缓和内心世界的无限悲愤。
“说到这,你也许想到了什么。但事情远非你大脑此刻能推测出的那般简单。”细长绒软的娇嫩花瓣,被悬鸦粗糙铁硬的手指撕得光秃秃,他顿了顿,又接着说。
“近年来,公海抢劫的对象范围逐渐扩大,不再局限于客轮上那些中产阶级的金银首饰和娇媚女人。海盗王胃口大增的同时,也预感到自己与各国权贵集团的海运利益矛盾激化,遭受各国海军围剿的风险日益攀升。”
我看了一眼悬鸦阴冷的眼睛,便仰望着高大的棕榈树,深深吐了一口气,释放掉警惕对方攻击的紧张,继续听他讲述。
“海盗王为了长命百岁,逃避某日死在鱼雷下的厄运,便把抢夺的财富提前转移上陆地一部分,而你在海魔号上见到的杰森约迪,虽然身形长相和海盗王本人有几分相像,但那只是海盗王的傀儡替身。”
我在柬埔寨的无名小镇,遁隐长达五年之久,悬鸦这一番话,终于使我重新跨了一步,赶上这个世界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