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口袋一只安全套,小心翼翼撕开包装,罩在早已降温变凉的狙击枪头。然后,我脱掉上身的运动衫,将衣服塞进石缝。
肌肉凸鼓的蛮壮上身,瞬间展露在冰雨之中,我将额前滴水的长发双手一分,反绑向脑后,弯腰抓起斜竖在身旁大石上的狙击步枪,朝浩瀚的海面跑去。
森冷的海水漫过膝盖,激得人小腿肌腱猛缩。渐渐,腰肋两侧也冰冷刺骨。我咬牙忍耐,佝偻起身躯,只留脖颈在海面上,狙击步枪横搭在头顶,我踩着绵软沙滩的双脚,支撑着身体前行,以免给起伏的潮水晃倒。
我必须尽量躲进海水深处,尤其要避开灯塔照射下来的光晕。悬鸦与恋囚童在激战,他见我迟迟都未出现,自然预料到我采取了单独行动,绝不是跑回旅店睡大觉。
恋囚童自然也能预料这种危险,但他被我俩追逼到了海岸礁石上。假如不是悬鸦再追杀他,他恐怕早已扑入大海,游到黑暗的水里脱身。
可现在,恋囚童冒险不得,他知道自己从昏黄的灯塔光晕下穿过的唯一结果,就是不等扑进海水,脑袋便会碎成几瓣儿。
我同样不敢冒然,恋囚童迟迟见不到我,自然会死死盯紧后侧,一旦从幽暗的灯塔光晕下发现我,他那精准且致命的子弹,会第一时间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