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山林最高处,我绉了绉勒麻肩膀的行李,开始从高往低下山。杜莫笑嘻嘻地说:“看看,上帝终于眷顾咱们了,再走五六公里,真有村落使咱们落脚过夜。”
我没有说话,只沉闷哼了一声,抓紧脚步赶路。因为,我们还得翻越几座横在眼前的小丘,才能走进地势平旦的区域,直奔那片孤落在夕阳中的非洲小村庄。
“哇噢!”杜莫猛吃一惊,急忙扭回脸来,笑露着白牙看我。“哈哈。”五头高瘦的长颈鹿,正悠闲地经过,它们咋看到我和杜莫,只略略眨了一下长有细长浓密黑睫毛的眼睛,显得毫不慌张和在意。我轻轻笑了一声,徒步前进太沉闷了,偶然看到几头高大漂亮的非洲动物,心情顿时生了几许彩色。
“追马先生,您在东南亚没见过脖子这么长的鹿吧,它们好像一点也不怕生。”杜莫借机聊了起来,缓和彼此心中的疲倦与沉闷。
“没有,东南亚丛林多蟒蛇和猛虎,鹿在雨林没法跑。”杜莫听完大笑,不甘心地说:“大象,大象你一定见过很多,我也喜欢那种温和又可以沟通的大家伙。”杜莫仿佛忘记了疲倦和饥饿,饶有兴趣地攀谈着。
“是阿,大象很亲近人类,可惜牙齿被爱慕虚荣的权贵充当了显摆饰物。象群常遭偷猎者的毒手。”杜莫听完没有说话,过了良久,他才忧心忡忡地说。
“非洲盗猎也很泛滥,那些富人有棉、有麻、有补品药品、为何非得猎杀生命,夺取动物的身体。”杜莫口气充满似有似无的哀叹。
“那是因为他们自己远离了被猎杀的可能,才忘乎所以地猎杀别人。”杜莫突然哈哈大笑,又一次回过头高兴的说:“看来,我加入海盗没走瞎前途,他们捕杀、贩卖我们的人口和动物,我们抢他们的货船。市场成为利益者伪善的外衣,而我们拿回自己的东西却成了海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