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悬鸦左右跳跃,一边躲避着那些乌黑的泥坑,一边不断朝巴巴屠开枪。
悬鸦每打出一枪,我都抱有希望,他肯定不是在盲目射击,但巴巴屠非同寻常,自然有着巧妙的躲避之术。
“砰,砰。”随着我和悬鸦的追赶,一点钟方向的山谷上,连续打来两条炽烈的火线,直奔急速逃窜的巴巴屠而去。
有了高处远程狙击步枪的协助,巴巴屠更是陷入困境。前面的矮树丛越来越密,犹如一排排木篱笆。虽然我与巴巴屠拉近了距离,但视线却遭到了严实的封锁。
突然,我心中一惊。撼天奴刚才还在河对岸的山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他如何登得上南面最高那座山谷顶峰。
那个开枪射向巴巴屠的家伙是谁!如果说他是撼天奴,那刚才对我竖起中指的家伙又是何人?想到这里,左翼边追赶边射击的悬鸦,突然不见了踪影,不留一丝痕迹地销声匿迹了。
我忽地明白,出现了敌对双方以外的第三方。顾不及多想,我一头扎进身边的稀薄泥水沟,潜泳向低洼的矮树排后面躲藏去。
虽然刚才有人袭击巴巴屠,可天知道他被打死之后是不是该轮到我或者悬鸦泡在泥林中吃枪子了。
“呼,呼呼呼……”我像黏糊糊的活泥俑,从飘满枯枝败叶的水沟里,缓缓浮游到矮树排底下,这才敢将头慢慢露出来呼吸。
用泥糊糊的手掌,使劲儿抹了好几把泥脸,才勉强可以睁大些眼睛。此时,除了我的眼眶,耳朵眼儿、鼻腔全是泥汤,淤腐的腥臭味儿异常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