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多的时间过去了,估计撼天奴已经赶到可以挟制命中水的位置。我慢慢抽回狙击步枪,开始观察左翼悬鸦的位置。可他那里除了条条污浊的泥水沟,和歪七横八长着的杂草,稠密无边的矮树下看不到任何人的迹象。
狙击步枪在这种视线极受干扰的条件下,已经不利于厮杀。因为我们三个都如遁地一般,肉身扎进了泥水沟,没人再敢立起身子行走,我们只能像鳄鱼一样,爬行着寻找目标。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我必须趁着今夜返回布阿莱公寓。否则,一旦让公寓大门口那几个门卫察觉出人去楼空,必然会向海魔号汇报。
利用刚才等待的时间,我用匕首割下很多枝条,编扎成伪装的树枝披挂盖在后背,便开始朝泥林深处的巴巴屠的藏身位置爬去。只要我爬动时注意头顶树枝的稠密度,远处山谷上的命中水,也难看清每个人的动向。
背上的狙击步枪,枪管儿已由安全套封住了口径,我贴着水沟边沿匍匐移动,两只手掌在扒地时,不仅要向后抠挖淤泥。还得时刻感知着泥浆的粘稠度,降低身体陷入泥潭的风险。
向东南方向爬了大概一百多米,我再度感到泥地的湿软增大,如果一直爬下去,直到泥浆的稀释度与液态水差不多,人便可以潜游逃生。
可是,随着泥沙稀薄直到液态水的过程,中间要有一段像芝麻酱一般稀软的烂泥过度带。巴巴屠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越过这段吃人泥沼,钻进大河逃脱。
向前面爬的越远,我心里的恐惧也就越大。纵横交错的泥水沟,宛如无数条纠缠在一起交配的巨蟒。而且泥浆的稀薄程度,愈发变得不规则,我不仅要注意头顶的树冠遮掩;还得小心自己一个不留神儿坠进泥潭,被活活憋死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