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一串像冰碴子洒在心尖儿上的金属锁链响,从云菲雾绕的水汽后面传来。当我看到身旁的索道上突然闪出一串儿曲折的寒风,我登时松开了握住播月的双手,使自己的身体嗖地一声下滑,摸着播月的腰身,急速沉到了她脚下剩余的绳索处。
阿鼻废僧那条鬼森森的挂肉罪鞭,本想将我从播月的后背上打下来,可见我突然滑溜下一截,他那已经挥打出一半的钢鞭,一个变向又被扯了回去。
我虽然逃过了阿鼻废僧的毒手,可脑袋顶上那个播月,却如鱼得水般自由了。这女人原本下垂的双腿,唰地一下钩挂了上去,还没等我看清,播月单腿缠绕着钩山绳索,身体倒悬,两把白花花的月牙割刀,成剪削状俯冲下来。
她那双原本湛蓝色的冷艳双目,此时瞳孔已经变色,仿佛刚才还美丽动人的女人,忽然间现出了厉鬼的原形,杀气森森地扑我而来。
我心中暗叫不妙,若是给她那利刃打中,两只手掌顷刻不见;若是我松开几乎已经摸到尾部的绳索,整个身体便要摔落下去,一样是非死既残。
虽然,在我的左右肩头和两只小腿上,各有一把锋利异常的匕首,但此时我却没法用一只匕首同时抵挡住播月的两把刀,到了这会儿,我已经处在了明显劣势。
飞荡的钩山绳,已经到了第一次摆动的尽头,我和播月像被钓住的两尾小鱼,身体也嗖地一声荡到了最高点。
无数纷杂错乱的树枝,稀里哗啦地扎顶在我俩身上,发出啪啪地脆木折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