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杜莫调过脑袋去,给我看他肉身上的刀口,杜莫咬着牙、咧着嘴,像只年迈笨重的老龟,扭过他那肥壮的身躯,小心翼翼地拉开了左腰处的衣服。
猩红污秽地鲜血,已经把敷盖在刀口上面的药布阴湿得乌黑,四周黑亮的皮肉,也浮肿到了极尽的紫色。
“追马先生,我觉得自己伤得不轻啊!”杜莫像露出屁股等待打针的患者,用圆圆鼓鼓的后脑勺面对着我,强打精神说。
“嗯。”我冷冷地看了一眼,淡淡回应了一句。
“真是没想到呢,我本来还想着让那家伙对我有好感,这样一来,在打斗的时候,他就能多少关照我一下。”
我仰起脸,又望了望头顶的藤萝,清晨时刻的冷,仿佛这会儿才渗透下藤萝层,我不由得舔舐了一下冰冷的嘴唇,让自己回味到温度的感觉,再把这种意识灌输进大脑,使之传遍到全身每一个角落里去。
“关照了你一刀。”我说完这句话,却也见杜莫有了些颤抖,他像一只受伤的熊,身上的脂肪不能再为他保持温度。
“去那,往那里爬,我给你重新清理一下伤口。”杜莫嗯了一声,缓缓扒动着四肢,我俩一前一后,朝植物更为繁茂大石头堆里钻去。
因为在爬动时,即使不小心或不可避免地碰触到了大石,也不会像碰触到植物那样,引发上面的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