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半张脸(10)(2 / 2)

沿着疙疙瘩瘩甚为湿滑的礁石,我小跑了两百多米,才总算看到了第三具尸体。于是,我用钩山绳将这三具尸体绑着拽了回来。

杜莫一见我回到树下,就充满期待地问:“找到了没啊,追马先生?”我像纤夫一般,肩膀搭着沉重的绳子,继续使劲儿往里走了几步,停下来转身开始收缩绳子。

“找到了三个。”杜莫大为疑惑,他很是想不通,我该不会用绳子拖着石窟窿回来了。“您拽这些海盗兵的死尸做什么啊?”

我没有搭理杜莫,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因为你比他们怕子弹。”说完之后,我让杜莫看好这三具死尸,自己又往树木茂盛的地方钻去。

不一会儿,我找来了三根腰粗的朽木,用匕首从钩山绳上削割几段下来,便将那三具尸体分别绑在了朽木上。然后,我悄悄爬到了海边,将三具尸体慢慢推进了海水中。

“哦!明白了。”杜莫咧着嘴笑了笑。“现在,你注意观察这座岩壁,可以的话,天亮之后咱们就在另外一座岛屿上了。”

杜莫和我靠在树下,我们两颗脑袋都像雷达似的,不住地往身后高处的岩壁上观察着。

借着海潮的颠簸与冲击,海面上的尸体,抱着朽木渐渐漂离了海边。漆黑的物体,并不能完全溶尽银黑色的海面,那些浮尸飘荡的离海岸越远,被月光映出的轮廓就愈发彰显。

此时此刻,这种模糊轮廓的彰显,在狙击冷枪的眼里却是一种清晰,一种猎杀心理上的清晰。

杜莫刚想抬起一只胖手,准本捏一捏感到酸麻的脖子,砰地一声,一条赤红火线,斜直俯冲下来。

不等杜莫惊讶地扭过脸来看过我,印证我的猜想,又是砰砰两枪,从岩壁上别的地方打出去。“砰砰,砰砰。”一时间,无数条火线,宛如流星坠雨,从岛峰以及岩壁上飞射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