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师叔之名,却被自己的师侄一招惊走。不可谓不丢脸,当即脸上怒色一隐,目中精芒四射,反手就要上前找回场子。
谁知道这时,那老者突然把茶杯一顿,大声叫道:“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当我不再这里么?”
这中年男子听到这话,忙低头赔罪道:“嘿嘿。小孩子家不懂事,我鲜于辅代他给老祖赔罪了。”
那老者“嗯”了一声。这才继续低头喝茶。
齐御风见得这两人比拼,心中疑惑。心说这两人的武功,怎么看起来那么熟悉?他见到这少年人虽然不敌那中年男子,但一招之后,也不上前,反手继续托住了母亲的手臂,如此藏得了拙、守得了势,当真是个可造之才。
那少年将母亲侍奉到椅子上坐下,回头愤愤道:“长老在世之时,你们一个个答应的好好的,可是如今长老一死,你们就一个个都现了原型,你们原本都是我的长辈,如今却都来欺负我,难道问心无愧么?”
他陡然拔出一把小剑,持剑在手,一把抽出来,但见剑身之上,光莹璀璨,他看了一眼这小剑,喝道:“门派既然已经沦落至此,这掌门,我不做了!”
说罢,他抬手一掷,便将小剑连剑带鞘,丢在了地上。
那边几人脸上一阵呆滞,随即那鲜于辅便反映过来,心中念头闪电般打了几个转,终于下定决心,给旁边的一位同门打了个眼色。
那名同门会意,点点了头,走过去将小剑捞到手中,跑回来交到鲜于辅的手上,口中说道:“少桓,二位长老年老糊涂,你本来就不是当掌门的材料,鲜于修为人品俱是上上之选,我们只听他的,该他来做掌门。”
他这话一说,还有几个同门也齐声应和,立刻簇拥在了鲜于辅的身边。
其余几名门下弟子被少桓这一摔之下,都吓了一跳,此时眼光复杂,都看着鲜于辅发愣。
正当这时,一名女弟子却反映了过来,赶忙去鲜于辅手里争夺,尖声叫道:“这掌门是长老传给我们老白家的,你们鲜于家做了那等恶事,还好意思在天下英雄面前,充当我派掌门么?拿给我,拿给我!”
那鲜于辅身边的几个同门赶紧挡在前面,把那女子拦住。还是那位之前那位说过话的叫道:“少桓刚才明明已经答应了不做掌门,咱们门户上上下下,只要武功高绝,人品出众,人人都可以做得掌门,你费劲来抢,莫非这掌门之位,还能轮到你白师姐不成?”
那女子神色如狂,高声喊道:“那也轮不到你们!我们白家的掌门,轮不到你们外姓人!”
两伙人吵吵嚷嚷,一群武林人物,如同骂街般叫骂开来,那白姓女子破口叫道:“你们这些外姓狗,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平常在我们老白家槽子里面拱食,一个个吃得肚儿溜圆,看准机会就反咬一口,长老在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敢这样?”
她这几句话骂得难听,一边那名叫做少桓的却憋不住了,叫道:“姑姑,这掌门之位,也不能给你。”
那白姓女子听到这话,陡然转过身来,眼睛睁得大大,问道:“少桓,你失心疯了,咱们白家的东西,你不要,凭什么管我?”
那少桓怒道:“他们不是好人,难道你就是,你要将咱们门派卖给蒙古鞑子,你当我们不知道吗?”
那白姓女子听到这话,本来几位颇为支持她的女子也不禁向后退了退,与她间隔开来,她一敌多,吵也占不住理,打又打不过,很快败下阵来,剩下的都是些老实人,也没人上去帮她,她眼看无望,索性学那些市井泼妇,一屁股坐到地上,放声大哭,边哭边咒骂少桓等人没有良心。
她这厢哭个没完,那边老者始终端着茶壶一动不动,过了半天看她也没个停止的迹象,不禁烦恼道:“行啦,鲜于辅,你既然拿到了掌门信物,这些人还留着做什么?”
那鲜于辅听到这话,陡然一惊,周围几位同门看他的眼神便已经有些不对。
他冷哼一声道:“到了如今这地步,难道咱们还退缩得了么?咱们若是放了他们,倘若日后流出些消息出去,难道咱们还能在江湖上立足?”
他几句话一说完,身边的几人却又都抬起头,看着地上的白姓女子以及那对女子二人,目光越来越是不善。
鲜于辅手持小剑,得意洋洋,上前一步,口中道:“我现在是华山派掌门,你等不听掌门号令,一律废去武功!”
他这话一说,周围那几位辅佐他的人却不禁都是一惊,一人朗声道:“师兄,你这话不对。”
鲜于辅道:“怎么不对?”
那人道:“师兄,咱们华山派的祖师爷,那是何人?”
鲜于辅道:“乃是广宁子祖师爷。”
那人道:“不错,咱们华山派的祖师爷,本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爱国忧民,每个人出生入死,都曾和元兵血战过来的。”
鲜于辅道:“是啊。重阳真人和全真七子名震江湖,百年前武林中谁不钦仰?”
那人道:“咱们祖先何等英雄,个个不畏强御,立志要救民于水火之中,咱们今日受制于人,欺负孤儿寡母也就罢了,可是要屠戮同门,又岂能下得去手?”
一边少桓也道:“我华山派便算真的大祸临头,咱们又怕甚么了?要知道头可断,志不可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