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二婶的电话:“二婶,那个陈淮南的人在哪里?”
江秀萍立即告知了他地址。
其实,小瑀回回国,都是二婶江秀萍一手安排的。她巴不得看到大房的两个儿子自相残杀呢,最好是邵瑀成杀了邵淮南,邵瑀成再被警察给捉去。
这样一来,大房顷刻倒塌。她就能多分到一亿多的财产了。
什么亲情,什么妯娌,在老爷子那巨大的遗产面前,什么都不是。
剩下来的只有利益的血腥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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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邵老兄,今天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们兄弟?你不是出国泡洋妞了吗?”电话那头传来刺耳的笑声和ktv的歌声,还有个妖里妖气的女声道:“是邵大公子打来的电话?给我接一接。”
那人把膝盖上的女人推到一边去:“滚滚滚,邵老兄看不上你这种货色,人家要的都是一晚上六位数的女人!”又问道:“老兄,你是不遇到麻烦都想不到兄弟们头上,说吧,是杀人还是放火?
邵瑀成有些不耐烦道:“别废话,给你和兄弟们一百万,帮我放一把火,干不干?!”
“干,有你邵老兄做后台,别说是放一把火了,就是烧了整个金鼎市也是小事一桩。”
“那好,你帮我烧了我爷爷的别墅,事成之后,一百万我打你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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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郊区的一把火冲天而起。
淋漓迸溅染红了黑色的夜幕,随之到处烟雾迷漫。
林玲已经带着胡兰芝和邵淮南搬到了一公里以外的酒店内,现在都快凌晨时分了,只听到窗外的救火车声响个不停。胡兰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邵淮南知道爷爷的别墅陷入了一片火海。
很显然,有人想要杀掉他们,但他们侥幸逃过了一劫。
“是邵瑀成干的。”
林玲这么说,书中桀骜暴戾的邵瑀成还是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
邵淮南也凝重道:“他是不是疯了?”居然烧自家的别墅。
林玲摇了摇头:“他不是疯了,他是觉得有人在逼着他发疯,毕竟十个亿的继承权,他就是拼死也要搏上一搏的。”
邵淮南有些忧心忡忡地问道:“那他会对邵家下手吗?”
林玲干脆做了一个顺水人情:“说不定,要不然这样:你赶紧打个电话给爷爷,就告诉他:有人放火烧了我们住的地方,爷爷会让邵家人避难的。”
邵淮南点了点头,也只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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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消息传到邵老爷子这边的时候,邵书舫第一反应也是孙子放的这一把火。
——那个别墅在人迹罕至的郊外,周围根本没有什么住户,今晚小淮他们都搬出去了,怎么会忽然失火了呢?不用提了,肯定是有人纵火!
这一把火,宣告着邵家对邵瑀成的培养完全失败。
邵书舫还记得,曾经,自己是多么疼爱这个大孙子,把他当作凌云的替身一样无微不至。
凌云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却也是生活的最苦的孩子。从小到大,凌云都那么乖巧,懂事,邵家生意好或者不好,吃不吃得上一顿饱饭,他从来不在乎。他只知道孝敬爸爸妈妈,友爱两个弟弟,是家里名副其实的顶梁柱。
可惜,他死的那么早。
二十五岁的年轻人啊,就一天天那样凋零了,他的心怎么能不痛?!至今,他都不敢去看凌云的照片,只怕触及到这无法愈合的伤口。
所以,当凌云的儿子出生的时候,他高兴极了,立即宣布身后三分之一的遗产留给这个孩子。
邵瑀成从小有恃无恐,被他们宠坏了,再加上他那个母亲张玉兰,小聪明有余,但斤斤计较的都是怎么把钱往自己口袋里装。她这份自私和独占欲全部都教授给了儿子,导致邵瑀成一直都这么认为:邵家迟早都要让他来继承。
现在,他不是继承人了,他的人格和梦想都一起被摧毁了。
整个人也就变得不是东西了。
邵书舫不禁老泪纵横,他怎么就教出这么个孽障出来?!这是老天爷这报复他抛弃了亲生孙子24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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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邵老爷子还在悲伤之中,这边亲生孙子的电话就来了——
“爷爷,我和朱珠商量过了,我们怀疑是邵瑀成报复性放火。我想还是先把邵家人撤出来吧,要是邵瑀成他一念之差,对自己家里人下手,那二叔三叔,二婶三婶他们的处境就不好了。”
这句话立即点醒了邵书舫:这个逆子敢放火烧了他的别墅,自然也就能烧了整个邵家!
事不宜迟,邵书舫立即打了好几个电话,先是让家里人全部撤出来,再是让警察局和消防局都赶去邵家,就说是邵家收到了威胁警告,今晚有人要放火烧家——以他对一个疯子的了解,要是邵瑀成知道淮南不在他的别墅内,就肯定会另寻机会报复邵家的。
邵淮南,林玲和老爷子都预料的不错。
邵瑀成根本没有给邵家人任何喘息的机会,就在郊外的大火蔓延到了顶点时,邵瑀成终于发现那座别墅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任何人居住。
一把火烧不死痛恨的陈淮南,邵瑀成终于彻底疯了。
——难道那个要夺走邵家的人还要活在这世上吗?!难道他要眼睁睁看着邵家落入另一个人的手上吗?!
不,不行!
他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毁灭了,也不能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