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良指了指紧邻着客厅的卧室说道:“那个女孩就是死在卧室里面,身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了温岭高度腐烂的头部,吧进来查看的保安当时就吓了个够呛。”
我没有再说话,走进了那间刚才张国良所指的卧室,这间卧室的窗帘是打开着的,外面的阳光能够照射进来,让这屋子因为暴死了一个活人所带来的阴郁驱散了一些。
一进这个房间我就能看得出这房间应该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整个房间都以一种暖色调作为装饰性颜色,床上是可爱的哆啦a梦,在床头还放着两个大大的泰迪熊和欢乐虎,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一个凶杀案的现场,在我的头顶上还有一个精美的风铃,可能女孩子们都喜欢这种东西吧……
我站在卧室的床前,张文雅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是死在了这张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只不过头颅已经消失,被换上了温岭那意境高度腐烂的人头。
被子被凌乱的铺在床上,警方在带走张文雅的尸体之后就尽量的还原了案发现场,但是没有什么发现。
“张文雅的直接死因是什么?”
我对跟在我身后的张国良问道,张国良已经四十多岁,从警的事件少说也得有二十年,是一个年头不比王志少的老刑侦了。
只听张国良说道:“从现阶段的尸检来看,张文雅的身体内部血液有着少量的麻醉性药物的残留,但是这不是直接死因,直接的死因是断头,一瞬间就将头颅割下,瞬间死亡。”说着说着张国良也是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是什么东西能让张文雅的头颅在一瞬间就被割下来呢?
麻醉性药物残留……一瞬间的割头……
我眯着眼睛,再次对张国良问道:“你们的手中应该有张文雅最近全部的资料,有没有体检报告?”
张国良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这里有张文雅最近在学校的体检报告,报告上面说张文雅无论是在生理上还是在心理上都非常的健康,没有什么特别让人意外的。”
“真的就一点病都没有吗?”萧何对张国良问道。
张国良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说道:“如果你们这样问,那么确实也有不同寻常的地方,但是这不是大问题,张文雅有着轻微的失眠,但是这能说明什么呢?”
“失眠?”
我的眼神微眯,仿佛抓住了什么线索,一个隐隐的猜想浮现在我的心头,但是理智告诉我我心中的这个猜想还需要现实的证据来进行论证,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解释的了,那就是张文雅体内的麻醉性药物的残留。
“我们不用纠结这个麻醉性药物残留了,很多安眠药都有麻醉性药物成分,如果在睡前张文雅吞服了安眠药的话,在要是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的时候,在身体查到残留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淡淡的说着:“现在我们要纠结的可能不是张文雅的死亡原因和寻找凶器,而是在另外一个点上,张文雅为什么会失眠?”
“失眠和这个案子有很大的关系吗?”萧何对我问道,这些老刑侦的脑袋有些时候很容易转不过来弯来。
我笑了笑说道:“两位在闲暇的时候最好多读读医学类的书籍,不用太深奥的,读浅一些的就行,关于失眠的成因。”
张国良的反映很快:“你是说,张文雅的失眠原因可能跟这个案子有关,对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张文雅在学校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身体健康,成绩优秀,但是为什么会失眠呢?失眠的原因无外乎两种,一种是身体上的疾病促成的失眠,另外一种就是心理上的压力造成的失眠,那么是什么事情给张文雅那么大的压力,让这个姑娘在晚上需要依靠安眠药入睡呢?”
“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往这个方向上好好的研究研究。”我嘴角一笑:“有些时候,破案的线索不一定在这些直接性的证物上面,更有可能是隐藏在嫌疑人或者被害人的心理思维上。”
“可是现在局里的领导都在让我尽快的查处,张文雅的死亡原因和凶器,你这让我突然之间转变侦查方向,我不好像上头交代啊。”
张国良皱着眉头,确实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张国梁不好交代,虽然都是同属于公安系统,但是地域之间的限制让我们警察系统也是有竞争关系的,我一个外人在人家的地盘上指手画脚这本身就不太好。
我皱着眉头没说话,看着周围这个房间的布局,我的脑海飞快的计算着,是什么东西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人头从颈部分离呢?
也许这个时间还不到一秒钟,甚至只有零点几秒,这个过程非常的快,如果凶手用的是刀,那么必须要满足很多的条件才能有这样的横切面,这样光滑的横切面。
首先就是速度,凶手必须要有足够大的力量,来挥动手中的到,加大刀刃部位压强,才能够有足够的力量将张文雅的头部瞬间斩断。
另外刀锋必须要极为的轻薄,就算是古代用来斩首的大刀,真的在斩首的时候断头和脖颈之间的横截面也不是非常光滑圆润的,依然有皮肉撕扯的痕迹,但是张文雅的断首接缝处十分的圆润,没有丝毫的肌肉组织相互撕扯断裂的痕迹,那这就是说明,刀锋极为的轻薄,厚度可能还不到一毫米。
还有刀锋的强度,想要瞬间斩断骨头,那么这个东西必然要有极强的质量来作为支撑,如果质量不够,就算是力量和轻薄程度达到了,那么也依然会在横截面上留下肌肉撕扯的痕迹。至少现在我想不出来是什么样的刀子有这样的能力,而且,对方用的一定是刀吗?
第一百一十三章 局中局(一)
我伸手掀开了铺在床上的被子,一掀开上面的被子立马一股血腥味就扑鼻而来,在被子的下面还有一大滩的鲜血。
虽然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了,但是依然散发着一些血腥气。我看着床铺上面暗红色的血迹,皱着眉头,出血量非常的大,讲整个床铺,包括褥子下面的席梦思都已经完全浸透,足够让一个人死亡的出血量。
“嗯?”
我看到了在床铺枕头旁边散落着一张纸,虽然是一张纸,但是从中间被横切成了两节,但是在切口的位置很光滑,在床头柜上还有一把剪子,应该是用剪子剪开的。
但是这张纸掉落的位置……正好是张文雅的枕头偏下的位置,也就是脖子所在的位置。
我看着这这房间之内的陈设,在张文雅床铺的另外一侧有一张椅子正摆在哪里,很沉重是那种办公室的桌椅,正倒在地上。
“那张椅子是怎么回事?”我对张国良问道。张国良看向那张椅子,说道:“这张椅子是我碰倒的,只是一张很普通的座椅,没什么特别的。”
皱着眉头来到了这张椅子的前面,这是那种转椅,很沉,我将椅子从地上扶了起来,缺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椅子升的有点高……
是的,这个椅子升的有点高,我将椅子扶起来的时候看着这个椅子的高度至少已经到了我腰部的位置,甚至已经基本上和房间的那个书桌持平……
这种椅子这样的高度绝对是一种不正常的高度,我绝对不相信警方会没有发现这里的异常来。
翻倒的椅子,一瞬之间突然的断首,极为轻薄的凶器,我用眼角的余光微微扫了一眼站在身旁不远处的张国良,发现张国良的脸色如常,但是眼神在随着我运动。
他在观察我,或者说在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不动声色的来到了床边,打开了窗子正好能看到外面的马路。这幢楼在小区的边缘,从这里到街上的直线距离最多不超过二十五米。
我并没有表现粗我在查看任何东西的样子,只是在床边转了一圈,但是我的眼神还是看到了,当我关上窗子的那一刻,在窗子用力密封防水的橡胶边带上,有着一个微不起眼的小小缝隙,非常的小,一般人看到甚至会以为是窗子密封不严。
“抱歉,我也看不出来,张文雅是被什么凶器杀死的。”我对张国良说道。张国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我,只能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