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理绘!”我急切的喊道,然而显然,严理绘已经痛得受不了了,皱紧了眉头捂住腰,不敢动弹。
“还有心情关心别人。”那司机阴笑着说道,将我的胳膊向上一撅,卡巴,整条手臂在疼痛过后,就没了知觉,脱臼。
而严理绘那边情况则是更不乐观,那女人见一脚只把严理绘踹的不能动弹,上前又是一脚,揣在了人身体最弱软的腹部,只见严理绘口中吐出了鲜血,同时也倒在了地上。
“啊!”我见此高声喊了出来,太可恨了,不顾胳膊的疼痛,半开的车门被我全部拽开,扑倒车上,用还能用的那只手臂,对着司机的脑袋一顿狂抡。
也不管砸到没砸到,有多疼,都没有停下来,那司机也是气急,两手拽着我的身子就扑了下去,被他铺在地上,我顿时感觉泰山压顶一样的沉重,腹部,胃部都排上倒海一样,要涌出一些东西来。
“死条子,我他妈削死你。”他发狠的说道,接着抡拳头就向我的脑袋砸了过来。
拳头如雨点一般砸到我的脑袋上,弄得我直蒙,视线也开始模糊了,我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朝后一仰头,张嘴死死咬住了他的脖子,我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他的血咕咕的往外冒着,涌进我的口腔里,呛进我的鼻子,即使这样我也没有松口。
“啊!操你大爷的。”他吃痛的骂道,接着奋力的拽着我的脑袋,意图让我撒开他脖子,我哪肯轻易张嘴,由于他奋力的撕扯,我竟然生生从他脖子上咬下一块肉来。
“斯哈。”他摸了摸脖子上露出的红色的皮肉,疼的斯哈斯哈直叫唤,怒视着我,眼睛气得通红通红的,我无力的躺在地上,突然想笑,原来人肉是这个滋味。
他正要上前继续踹我两脚,那个女人突然开口叫他:“行了,老五,快点给我解开,结果了他们,赶快离开这里。”
那女人说完走到他跟前背对着他,他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拉开了绑着女人的白布。
接着说到:“后备箱里有刀,你去拿来,结果了他们。”只见那女人点点头,就要去开后备箱,拿出一把三尺长的大砍刀。
走到严理绘那里,举起刀就要砍下去,严理绘挣扎着想要避开,也只堪堪挪动了一丁点,就在她要砍下去的时候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我预想过很多种死亡方式。
可能在抓捕犯人的过程中被子弹射死,也可能老死,病死,甚至像师父那样奇异的死去,但从没想过像现在这样,一对一和犯罪嫌疑人的打斗失败被杀,真他妈窝囊,严理绘,你特么跟我一起窝囊。
“我不敢看,刀落在严理绘身上,鲜血喷洒出来的场景,死死的闭上眼睛,这也是一种软弱吧!
“额啊!”严理绘叫出了声,但我并没有听到砍刀剁碎皮肉骨头的声音,而是铿锵一声,像是砍到了地面,我睁开眼睛看向严理绘那边,发现严理绘移动了原来倒地的位置,砍刀正落在她旁边的地面上。
好样的,严理绘。我不住赞叹,她比我要坚强勇敢的多,在任何时候都不放弃希望。
“妈的,折了腰骨还能动,我看你这次往那躲。”那女人恶狠狠的说道,就要再拿起砍刀的时候,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呜嗡,呜嗡……”的警笛声。
“蕾蕾,没时间了,快走。”那男人说完,拉着那个女人就上了车,我和严理绘此时都没有能力阻止,只能看着那辆出租车渐渐远去,警车越来越近,警灯闪着五颜六色的光,第一次觉得那颜色有些晃眼。
待警车停下来,有人走了下来,我看清那人的样子,是周易,怎么是他带队呀!
他下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将我和严理绘给铐上了。
“你抓我们干什么!犯罪嫌疑人开车往那边跑了!”我焦急的说道,周易对我说的话不予理会,拿出一张逮捕令,说道:“对不起,林队,你现在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我和严理绘被押上了警车,不确切的说严理绘是被抬上警车的,她的腰骨断了,已经动不了了。
我们这是,被捕了?
第三百二十章 周易
我不知道严理绘最终被带到了那里,是和我一样被关进了审讯之前常关的小黑屋,还是被送到了医院,应该是医院吧!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她还是伤的不轻。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那个我没有记住名字的小警员把我嘴里咬住的那块肉封存了起来,并请他不要告诉周易了。
不知道现在送没送到dna检测那里,罗素会不会意识到什么。
我知道这个时候,无论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听的,所以我只能呆到他们准备审讯我的时候。
躺在床上,我想到被押上警车的那一刻,从倒车镜里我看到了周易露出了一个笑容,虽然一闪即逝,但正好被我捕捉到了。
那个笑容里传出的意思实在是太过明显了,志得意满吗?是他终于扳倒我了吗!还是有什么阴谋终于得逞了。
这个笑容引起了我很多猜测,周易这个人,亏我那阵还想扶成我的左右手,他不是人品有问题,就是和这个案子有着脱离不了的干系,甚至可能在这件事中起到了某个关键性的作用。
人生啊!还真像拍电视部,免不得大起大落,前一刻我还是一个兢兢业业的人民警察,现在就成了待审讯的犯人。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倒不担心自己和严理绘身上的脏水洗不清,只是担心犯罪嫌疑人在这期间又会采取什么行动。
现在这种情况,案情被搁置下来,真是糟糕至极。
“林凌,出来。”来提审的警员很不客气的喊道。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伸出手,让他将手铐扣到我手腕上,然后被他押到了审讯室里,坐在那张椅子上,我记得这是第二次坐在这里,第一次因为同事的牺牲带着巨大的伤痛。
第二次心里还是巨痛的,痛的是连警局都不是一个清明的地方。
审讯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孤独的坐着,我知道不过三十分钟是不会有人出现的。
我还真有点担心一会出现在审讯桌后的是谁,会不会就是想整死我的那个人呢!
终于审讯室的门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青海市警察局局长陈道,他一身警服很是干净整洁,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气势,后面跟着的是周易,这倒也无可厚非。
刑侦一队,我和严理绘都倒台,最有资格上位的就是他了。陈道亲自审讯,看着坐在审讯桌后略带失望表情的他,还有虽然看不出什么大的表情,但还是带着淡淡笑意的周易,简直就是强烈的视觉冲击。
我在心里还是鄙夷周易的,这个人太简单了点吧!他真的以为自己成功上位了吗?哪会那么简单,我和严理绘怎么会轻易垮台呢!除非这是一个计划,我们在执行搜捕任务的时候,遇到的人全都是他安排的。
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个人连这点激动的情绪都藏不住,又怎么能会有这样慎密的心思呢!简直是天方夜谭。
“林凌,我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为什么,说说吧!”陈道开口问道。
“我并没有做出什么事情来,还请陈局先给我讲一讲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我自从被绑到那个房间里之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很长时间,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严理绘要杀我,后来被另一个严理绘给救了,发现那个要杀我的严理绘是别人假扮的,后来我和严理绘就押着犯罪嫌疑人要回警局。”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陈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