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崽儿现在已经成了厨房的惯犯,翻锅找碗十分熟练,可也耐不住偶尔出错——比如刚刚它在锅边舔粥吃,吃着吃着太过开心,后屁股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一个歪载坐进了锅里。
为了毁尸灭迹,它可是在锅上面抖了半天的屁股,才把挂在毛毛上的米汤都重新甩了回去,又打开水龙头冲了冲屁股,等到干的差不多了,才轻手轻脚地回到了房间。
芬妮回来的很快,好在她还没忙完,只是看了眼它还安好就匆匆离开了,并没有发现它毛还潮潮的异常。
幺崽儿在窝里趴了一会儿,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它是一只乖狗,虽然偶尔淘气,但却没犯过什么大错。今天把格巴顿给咬了,让它晚饭都吃不太香。
委委屈屈地抱住自己的尾巴,舔了一会儿,还是一个翻身起来,抖了抖毛,跳上桌子,伸出爪子熟练按下了门把手跑了出去。
他们住的这一层很安静,幺崽儿皱着小鼻子四处寻找着格巴顿的气味,东摸摸西钻钻,最后在一个房间前停了下来。
它扬起了头,暗灰色的金属门高而冰冷,屁股撅起把鼻子插进门缝里使劲嗅了嗅——应该没错了,丝丝冒出来的就是那个大块头浓郁的汗味。
幺崽儿打了个喷嚏,左右看了看,见没把人引过来,这才又伸出爪,扒了扒门底。
开门呀。
刺啦——刺啦——
我来看你啦。
刺啦——刺啦——
格巴顿刚从元帅那里回来洗完澡,腰间缠着浴巾,头发还淌着水从浴室走出来,就听见门外刺耳的声响。他过去拉开门,面前空空如也,忽地脚背一沉,低头就见下午刚见过的白团子在上面轻轻踩了一下。
“阿波罗?”格巴顿讶然道。
“嗷呜。”是我。
“你怎么来了?”格巴顿弯腰把它抱起来。
幺崽儿在他怀里摇了摇尾巴。有些愧疚地看看他裸露在外的齿牙印,用小舌头小心地舔了舔。
格巴顿愣了下,只觉得手腕上湿漉漉痒痒的,一直痒到了他的心底。他家黑子成为合格的魂契犬后就稳重多了,虽然小时候也会调皮地扑上来在他脸上乱舔一通,却不曾看起来这么柔软弱小,毛绒绒的一团,让人心里也跟着柔软下来。
“没关系,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他拿大手掌揉了揉幺崽儿的头顶安慰道,带它进屋,放到了地毯上。幺崽儿有些胆怯,不敢随便走动,只乖乖地跟着格巴顿的脚,他走去哪里,它就在后面跟到哪里,好几次格巴顿都差点踩到它,最后好笑地把它捞起来,扔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