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如今寄人篱下,吃的、住的全得靠夏敬行。他看得出来,夏敬行并不待见他。夏敬行现在不喜欢他,似乎也不准备以后喜欢他。他们今后会一直像现在这样,形同陌路地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吗?夏琚也不喜欢夏敬行,可是在他拿到自己的身份证,并且可以自己出门打工以前,他必须得忍耐。这一天迟迟不来,令夏琚十分懊恼,要活下去又是必须的事。
夏琚不愿意告诉夏敬行自己把钱花在冰场了,但他把钱花光却是不争的事实,这或许惹怒了夏敬行。哪怕不知道今后夏敬行还会不会给他零用钱,他决定试一试卖乖。然而,他不晓得如何卖乖,为了缓和关系,他选择不出门,乖乖地呆在家里。
可是,他这一点点要表现的姿态没有被夏敬行看见。整个周末,夏敬行都没有回家。
家中只有大米和面条,如夏敬行所言,夏琚吃了两天的白饭,要么是酱油拌饭,要么是食盐泡饭。他的食量不大,纵使只吃这些东西,他也能再过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他对食物并不担心。但是,夏敬行究竟去哪里了?明明是周末,却没有回来,如果出差去了,他也不曾回来收拾行李。
夏琚好奇极了,他想起离开福利院时顾芝芝谈及夏敬行的神情,忍不住怀疑夏敬行是否有什么不为他所知的秘密。
说来奇怪,以前在滨城,一起住着的人多,夏琚感到吵闹。现在他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每天无所事事地一个人呆着,也感到不太舒服。
转眼间,一个周末过去了。
一般的上班族第二天要去上班,夏琚不免猜想,夏敬行是否会在周日的晚上回来。
这个念想直至夏琚睡觉前尚未成真,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认为夏敬行会在晚上出现。夏琚面对着房间的门锁,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最终将房门敞开,爬上床关灯睡觉。
夏琚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鬼使神差地,仿佛能够听见客厅里挂钟的声音——那明明是静音的。他紧紧地闭上眼,催促自己睡觉,心头却如同悬着个什么东西,令他难以安眠。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客厅忽然传来碰撞的声响,惊醒了半梦半醒的夏琚。
夏琚立即坐起,猜是夏敬行回来了,连忙奔出门外。
然而,在只开着壁灯的客厅里,惊人的一幕却呈现在夏琚的面前,让他彻底地呆住了。
只见沙发上有两个叠在一起的男人,他们面对面地抱拥着,底下的人岔开双腿,向上挺着腰,露出浑圆的臀,覆在这人身上的正是夏敬行。夏敬行的一只手撑在沙发上,另一只手大力地抓底下那人的臀肉。在那人毫不顾忌的吟叫声中,夏敬行在他的身上起起伏伏。
夏琚的呼吸凝结了。
那个人的双腿愈发张开,嘴里胡乱地说着淫语,熟悉的话语流进夏琚的耳朵里,让他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夏喜娣。这人说着鼓励的话,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表情近乎疯癫和迷离,像是要往深渊里坠落,又死死地抓住夏敬行不放。
突然,那人睁开双眼,看见站在客厅角落里的夏琚,惊恐地大叫了一声:“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