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较真的模样让夏敬行不能忍耐地笑了,他故作淡定地点头,进而说:“好吧。在学校里交到新的朋友了?”
夏琚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新的朋友,所谓朋友,分新旧吗?恍惚之间,夏琚觉得“朋友”一词对他而言全然陌生。“可能是吧,关系还可以。”他不肯定地回答。
虽然夏琚的个性很难讨人喜欢,但单就相貌而言,他说不定是一个能让人主动接近的同学,特别对女生来说。夏敬行吃着冰淇淋,问:“交了几个朋友?”
“两个,有两个关系比较好的。”夏琚如实回答,想了想,又说,“可能三个吧。”
夏敬行端量他诚恳又认真的样子,又问:“都是女生?”
“不是,”夏琚连忙摇头,说,“有一个男生。”
夏敬行正打算开口继续问,但转念一想,又将话留在嘴里,只点了点头。
这话题似乎就这么结束了,有种戛然而止的意味。夏琚吃了两口融化得太快的冰淇淋,过了一会儿,他看看夏敬行,说:“我们都是舞蹈队的,那个男生不跳舞,搞后勤。两个女生跳舞都不错,可她们好像是竞争对手的关系。和我关系比较好的那个女生,不喜欢另一个。”
夏敬行满意地等到他主动开口,半开玩笑地问:“不会因为都喜欢你,是情敌吧?”
“当然不是!”夏琚肯定地否认,想了想,“可能因为嫉妒?因为另一个女生家境很好,也有才华,性格上……我觉得是温柔的人,女生之间都会有这样的嫉妒心理吧?”他发现夏敬行听得格外留心,于是说得越发有兴致了,“你知道吗?他们叫另一个女生‘格格’!因为她的家里有人做大官,她又是满人。”
看着他兴奋得发光的脸,夏敬行挑眉,应道:“哦?”
夏琚确定地连连点头。
夏敬行笑了,故意露出不解的表情,问:“刚才你说,那个满族姑娘也算是一个朋友。那你这算不算是背叛了给你发信息的那位?”
夏琚讶然,脱口而出道:“不会吧?”
“那你怎么和满族姑娘成为朋友的?”夏敬行问。
这个问题问倒了夏琚,仔细想想,他和佟弗念的关系应该算不上朋友,但一定要认真排查,她应该是夏琚在那么多同学当中交流最多的一个,而且,他们不是同班同学,照理来说本不该有那么多交流的机会。“她有一次坐公交车,没带卡、没带钱,我帮她刷了卡,这么认识的。”听见夏敬行古怪地嚯了一声,夏琚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去军训的时候,也是碰巧坐同一辆车。她晕车得很厉害,我把药和话梅给她了。之后有时在公交车上遇见。她也是舞蹈队的,我不是说过了吗?”
听夏琚这么说,分明算不上“朋友”。偏偏,夏琚认为这已经是了,可见他在学校里真没有什么关系密切的同学。对此,夏敬行不知该喜该忧。他思忖片刻,问:“除了他们呢?在学校里,有没有见到什么奇葩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