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罢,夏琚笑了笑,回复说:好。公交车站见?
佟弗念:好!
以前夏琚独来独往,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真没觉得有任何异样。
也许正值“落难”的时候,所以当有个人可以一起行动,心底才会这么突然地愉悦起来。
总归,习惯了严寒的人未必会渴望温暖,因为早就不记得那是怎样一种窝心的感觉了,好像继续在冰天雪地里活着也无所谓、也理所应当,而只有在把火种捧在手上的那一刻,才会被一刹那的光照亮,发觉“温暖”如果能够有,也是再好不过的事。
如果连温暖也变成一样聊胜于无的东西,那么夏琚不知道这是否算得上一种可悲。
和他坐在同一间教室里的这些同学,他们曾经一起参加军训,一起在拔草时抱怨连连、在操练时叫苦不迭、在拉歌时欢声笑语。
大家曾经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有说有笑,一起对某些嚣张跋扈、莫名其妙的同学感到愤愤不平,一起吐槽老师和学校的不足。
这些转眼功夫全没有了,而夏琚竟然不感到意外,这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哪怕细节上有出入,手段有不同,但一切还在夏琚预想的“情理之中”,他一直担心,也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当这些改变都来了,他除了惊讶是谁出卖自己以外,都能接受。
夏琚想了又想,最后发现,他连徐妙彤的阴谋、乔入诤的背叛,也都能接受了。
等到放学,气温又下降了。
夏琚看着手机上的公交信息,打算估算了时间再离校,省得站在公交车站吹冷风。
但是想到佟弗念或许在那里等他,在一番心理挣扎后,夏琚还是提前走了。
可惜,当夏琚来到公交车站,他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
站台上似乎有异样的眼光,但一天下来夏琚已经习惯。
午后的风吹得他隐隐发抖,他不禁庆幸自己没有选择参加社团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