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淼眼珠子一转，朝老头鬼挥了挥那一沓冥币：“人民币和地府冥币的汇率大概是多少？”

老头鬼强迫自己把眼珠子从那一沓冥币上拔下来，勉为其难地解释道：“我不知道，没听说谁这么兑换过……不过地府冥币肯定更值钱。”

“怎么说？”姜淼淼有些好奇。

老头鬼翻了个白眼：“人民币只能买人间的东西，地府冥币作用可就多了，你没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姜淼淼斟酌了一下：“那我姑且算作一比一吧，我每个月给你七百冥币当作房租如何？”

他原本以为老头鬼会讨价还价，没想到对方却一口答应了，爽快程度甚至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当了冤大头。

“好！”

姜淼淼挑了挑眉：“不过事先说好了，你得先说服你儿子同意这门交易。”

“没问题！”老头鬼拍了拍胸口，“我儿子也不差这点钱！”

姜淼淼当然知道他的房东不缺这点钱，这套房子不过是房东名下的房产之一而已，不过越有钱的人越抠门，他早就见识过房东的抠了，把房子租给别人连个空调洗衣机都不愿意装……如果不是知道房东的的确确是个大孝子，他压根就不会相信老头鬼的话。

尽管如此，他还是对老头鬼能不能说服房东这件事心存怀疑，就算房东是个孝子，老头鬼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他对此没抱多少希望，只想着姑且一试，反正失败了他也没什么损失。

老头鬼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表情，姜淼淼没问他打算怎么办，而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小男孩鬼：“你想我给你烧多少？五百够不够？”

他原本打算全部烧给小男孩鬼的，但自从知道地府冥币有用之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他也不打算食言，只是老头鬼承包了他的房租他也才给七百，他不好当着老头鬼的面给小男孩鬼太多。

小男孩鬼咬着手指正想说什么，老头鬼却嗤笑了一声：“无功不受禄！如果你要收他的钱，必须得替他做一件事！”

姜淼淼看了老头鬼一眼，老头鬼翻了个白眼：“别看我！我不是欺负小孩！这世间有因就有果，你们活人身上的因果不太明显，但我们这些鬼可不一样！除非存在亲人之间的因果，比如我儿子给我烧钱，那是他在尽孝，不会让我产生什么因果，但如果这小鬼平白无故收了你的钱，你们又无亲无故，他就会因此背负因果，哪怕并不重，投胎的时候也会遇到麻烦！”

“投胎？因果？”姜淼淼似懂非懂。

“哼哼！我们鬼投胎的时候都要清算因果！一般来说因果未尽的，就无法转世投胎，除非一些意外情况，”老头鬼用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你不要好心办坏事，反而害得这小鬼没办法投胎了！”

“原来如此，”姜淼淼明白了，他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没投胎？你身上有什么因果？”这老头鬼至少和他当了七年室友了！

老头鬼一边飘一边抠脚：“我身上没什么因果，只是如今地府鬼口大爆炸，人间出生率又逐年走低，投胎转世要排队拿号，我刚死的时候下去看了看顺便领了个号，发现轮到我至少还要十几年，我就又回来了，虽然地府也有鬼魂暂住处，但我还是比较住得惯人间！”

姜淼淼嘴角微抽：“你们这些鬼还能随便离开地府？那些什么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也不管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