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伯离开后的第十六天,大伯来了十河镇。他找到了我,说要带我去上海。
三伯走了之后,十河镇我也无亲无故了,思考了一番之后,我打算跟大伯去上海。
告别十河镇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挺不舍的,毕竟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
到了上海之后,我跟大伯住在一起。
大伯所住的这个宅子有上中下三层,古色古香,外面看着像是明清时期的那种木制雕楼,别有一番古韵风味。
值得一提的是这宅子靠着一座小山,这座山乃是大伯的私人公园,是他很多年以前买下来的。
我们住的是第二层,第一层是大厅和会客厅,第三层是什么样,我也不知道。因为通往三楼的门,总是被紧紧的锁着,只有大伯有钥匙,其他人都上不去,只知道这是他平时处理一些生意事务的地方。
这几天大伯没有回来,所以整个宅子只有我和他的养女住着,所以显得有些空荡冷清。
大伯的养女叫段洛,听说是从小就收养了的,比我大两岁,今年二十四岁。她精通枪械,枪法也极其牛逼。
段洛长得很漂亮,身高一米七一,五官很精致,柳眉大眼,身材曲线玲珑,是那种让男人一看就想来几次的女人。不过她整天都是一副冰冷的表情,尤其是对我,总是冷言冷语,仿佛我欠了她一屁股没还一样。
来到这里熟络了一些之后,我才知道,大伯现在是上海一古董大商,在好多地儿都有自己的盘口生意。
大伯告诉我,当年林家出事儿之后,他逃难去了美国,在那边改名换姓的做起了古董生意,也赚了不少钱。
直到十九年前,也就是我父母出事的第二年,他才回到了国内,来到了这上海黄埔。在这里站稳了脚,做起了古董生意,对于我父母的事,他感觉非常的愧疚遗憾。
大伯的古董生意分为了两大类,一类是合法的,就是正常的市面古玩儿交易,而另一种就是黑市。简单的说就是转手和倒卖那些来路不明不白的古玩生意,不过这中间的油水,还真的是高惊人。
混迹了这些年,大伯也算是漂白了不少,这上海黄浦区的黑白两道都要给些面子。
大伯为人处事非常的谨慎,现在早已经不亲自下斗了,也从来不直接参与黑市的交易,以免落下了把柄在别人手中。
他有两个亲信,一个叫洪万程,大家都叫他洪叔;另一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大家都叫他铁爷。
据说这铁爷是当年咱们林家还没有垮台时,就跟着大伯混的一个手下。后来大伯跑路回来了,他也又回来跟着大伯混,算得上是忠心耿耿。
铁爷四十几岁,比大伯年轻几岁,倒斗下墓是一把好手,不仅经验丰富,人还贼精。
洪叔和铁爷两人,包办了大伯黑市生意的所有事务,一直处理得非常妥当,从来没有出过什么篓子。
大伯的黑市盘口的很小,也很少,整个上海只有七个。行内把这种铺子叫做渡口,意思是不管你是哪里来的,我们来者不拒,做顺水生意。
这些渡口都开在僻静的地方,每个渡口都做着不同的生意来打掩护,有些卖茶,有些卖酒,还有一些卖日杂的。
渡口的装修也很不起眼,萧条而冷清,看上去就像马上就要倒闭关门儿了一样。门面儿上看起来是如此,但是生意却还不错,经常都能收到不少好货。
在大伯的安排下,我在上海这边念了大学,或许是因为从小耳濡目染的关系,我对古物产生了兴趣,所以修了考古系这个偏门学科。
四年大学,毕业之后,我也没有继续深造的念头,因为我不喜欢读死书,所以便在大伯一个堂口里,帮他打理一点生意。当然,如果遇到好斗,我会跟着铁爷去下墓倒斗。
大伯一直都反对我下墓,说这不是我这一辈儿该做的事儿。不过我不在乎,死缠难打之后,大伯也只会叮嘱铁爷他们照顾着我,一般的斗就由了我去了。
我来到上海之后,才认识了李白。
李白,二十三岁,比我大一岁,却老喊我然哥。他戴了一副眼镜,高高瘦瘦,面白肤嫩,看着有几分书生秀才气儿。
这家伙的名字虽然和他的长相一样,斯斯文文的,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这家伙性格跟我很像,骨子里也是小色小骚的。不过他的确有本事,年纪轻轻,精通风水术数,看相解卦,算得极准。
这一回生,二回熟的,我跟这家伙倒是熟络了起来。
对于李白,我非常好奇,曾经问过大伯关于他的来历。
每次问这个事儿,大伯的表情就变得特比的严肃,说各行各家都有自己的规矩和秘密,外人不便深究多问。让我记住一句话,只能跟李白交朋友,千万不可得罪。
我跟着铁爷做事儿,铁爷也很照顾我,但该骂的时候,也骂的特别的凶,完全不给大伯面子。他一边教我生意上的操作,也一边教我一下下墓倒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