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不从?”燕富气得全身骨头格格作响。
他长这么大,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恭恭敬敬,战战兢兢的,事因他有一个当长老的爹,如今平生遇到第一个敢在他面前说一个“不”字的人,老实说,他气得不知该怎么骂人了。
云河还没有把话说完呢!
“燕公子,不要说这是你个人的行为,就算是功德殿的命令我也不会从。因为错不在我们。赵奏不但不遵守规则,还用拳头威胁我们,我们只是为了自身的安全而实施正当防卫把他赶走而已!是他动手在先,我们总不能随便任他抢任他打吧?”云河说完,拿出自己的玉简,把里面的一段录影投放出来,立体影像逼真地呈现在半空。
赵奏在半天之前,威胁千瞳不成,想拳打千瞳反被弈武一拳轰飞的全过程便活灵活现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如果云河录这段影像使用的是其他法宝,那可能还存在争议,有可能是云河作假。但大家都知道,这玉简是功德殿颁发的身份令牌,其一切功能都是最具权威的,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因此,大家所看到的,必然是真的发生过的。
“这……”罪证确凿,燕富一时不知如何狡辩。
这时,领鱼群众又开始议论纷纷。
“燕富真是厚脸皮,他以为他爹是燕坚就可以作威作福?真为燕坚长老感到丢脸,生了这种没出息的儿子。”
“就是!如果是我的儿子,我一巴掌拍扁算了,免得丢人现眼。”
“哼!如果他不是恃着有一个当长老的爹,他算什么东西!”
大家一开始只是小声议纷,后来越骂越起劲。没啥,大家平时受够了燕家的欺负,现在看到云河天不怕地不怕地狠狠落燕富的脸,那叫一个大快人心呀!
听着不绝于耳的漫骂,燕富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如此漫骂,你让他如何受得了,简直气炸了啊!
可是生气又有什么用?他的手下全部被云河定住了,他现在是孤立无援,打又打不过人家。
云河见玩得差不多了,便同情地望着燕富笑道:“燕公子,你为人如此正直,赵奏抢鱼打人的事,我相信一定不是你指使的,肯定是赵奏狐假虎威,假借燕公子之名行不义之事,败坏燕公子的名气。”
云河话锋一转,一番话就将燕富洗白,这明显就有放过自己的意思,还给了自己一个很好的台阶。这让燕富有点愣然,他不是放话,连自己老爹都不怕吗?为何突然又愿意放过自己?
难道他是忌讳自己的父亲,所以不敢把自己得罪死,所以即使把自己所有的人都定住了,都没有伤任何一个人分毫,包括自己在内!
想明白这一点后,燕富得意地笑了!既然你怕我,那我就不必让你了。
眼下,云河给了燕富一个极好的台阶,把所有责任推给赵奏,就止对穷鬼村既往不咎,那么燕富就能全身而退,也能保全颜面,聪明的燕富又怎会不明白云河的用意?
等到自己安全逃出去,把这事告诉父亲,让父亲派人来收拾你也不迟!到时我绝对要你死得很难看!燕富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
“对!事情就是这样!赵奏这个混帐的东西,把我骗惨了!云河兄弟,这都是一场误会,你不怪我真是太仁厚了!我平生最佩服的就是你这样义薄云天的人!”燕富挤出一脸虚伪的笑容。
云河会读心术,燕富心里在想着如何算计他,他又怎么不知道?燕富啊!我本想放你一马,你怎么跟你老爹一样都是贼性不改呢?看来我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会长记性。
于是云河笑了笑,道:“燕公子,你谬赞了。既然误会已经化解,那就最好不过。我听闻燕公子的导师是鼎鼎大名的庄比前辈,名师出高徒,今日一见,燕公子果然很优秀。”
呃!云河无端端为何会提升庄比导师?想起那道亮箭,燕富心里阵阵寒!
本来庄比导师跟他约好,以亮箭为信号,见箭就表示阵法已破攻村,如今阵法未破,亮箭出现,燕富误闯穷鬼村才被云河坑了。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云河设局坑他的?
云河把庄比导师打败了,放出亮箭引自己入局?这不可能啊!庄比导师是归空境七重的高手,而云河看起来也就是个归空境三重,比自己还弱,怎么可能打得赢庄比导师?
可是,如果庄比导师没有遇到不测,那他此刻身在何方?为何自己有危险,他不出来救自己?
尽管燕富觉得不可能,可是他的内心就是忍不住莫名的恐惧和慌张。
就在这时,云河那清亮的眸子闪了一下,燃着神秘的蓝色幽焰。
燕富看到云河眼睛的变化,心里再次寒了一下,知道不好了!这个妖孽男肯定对自己使用迷术了,早知道就不要看他的眼睛。
燕富现在才后悔已经迟了,他的大脑虽然保持着自我意识,可嘴巴却不由自主地突然道:“我们如此唐突地撞入你的地方,肯定是吓到你了。这事错在我们,为了赔偿你们的损失,我决定把我们的贡献值全部赠送给你,以表我们的诚意。”
云河假装不好意思地说:“燕公子,这怎么行?”
燕富道:“云河兄弟,且不说你对我手下犯的错既往不咎这份海量,单单是你无条件地给全岛的人派鱼这一善举,就值得我敬重,这些贡献值是你应得的。你不愿意接受,难道还不肯原谅我们吗?”
说着,燕富把自己的玉简拿出来,恭恭敬敬走到云河面前。
第一百零五章 跛脚老人
其实此刻燕富的内心在哭!天啊!这个妖孽男竟然在明着抢自己的贡献值?还要他自己双手奉送出来?还要自己向他道歉?他一辈子从没受过如此委屈!
云河笑眯眯地说:“我岂是肚量浅之人,既然燕公子如此盛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才对嘛!来来来!我的贡献值都是你的了,真是实至名归。”燕富慷慨地笑着,把自己的贡献值全部划给云河。
那整整是二十万贡献值呀!
就在自己的玉简清零那一瞬间,燕富红着眼睛哭了,可他的脸仍在开心地笑着,又哭又笑,怪可怜的。
于是看热闹的群众又开始议论了。
“燕富真是小气啊!自己主动提出要送人家贡献值,送出去后又舍不得,竟敢心痛得哭了,还在装笑,真是虚伪啊!”
“他心里肯定不愿意的,只不过斗不过云公子,便变相讨好罢了!燕坚长老的儿子又怎样?还不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怂货?”
“对!这种人真讨厌!”
燕富听了,气得快吐血了哇!
可是他心里无论多憋屈,多怨恨,他都一脸赔笑地对云河恭恭敬敬的,既而又喝自己的手下:“你们都愣在那里做什么?我的贡献值已经全给了云河兄弟,现在轮到你们了!如果被我发现你们私留一个贡献值,我就把你们的手脚打断!尤其是你,赵奏!你是罪魁祸首!你还不滚过来好好给云河兄弟道歉?”
云河悄悄地取消了对那三十个人的定身。
那三十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维维喏喏地走到云河面前,尽量内心有十万个不情愿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贡献值全部划给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