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紫希不认得红姝,这是因为红姝的模样跟之前大相径庭。
以前红姝看起来像一个元气满满的小女孩,而现在是一个魔鬼身材的女人,举手投足间多了一种成熟的女人风韵,眉宇间还有一股魅惑的凌厉。
红姝这才想起自己“长大了”。
“我是红姝!云河修复了绿灵世界后就成为我的小主人,这个才是我原本的样子。我是不会害你们的。如果你想救云河就快点跟我来!晚了就赶不及!”红姝着急地解释。
为了证明自己是本人,红姝施展了空间封印,唐紫希瞬间被定住。
紫烟湖里虽然不能施展飞行术和瞬移,但是使用空间封印还是可以的。
这种感觉唐紫希竟然体会过,就是进入迷宫初遇红姝的时候。当时大家都不相信红姝是器灵,红姝就是这么证明自己。
红姝虽然长大了,变化最大的是身材,容貌倒是差不多。再加之声音和衣着打扮一样,现在又能施展出空间封印,唐紫希已经相信她了。
就算眼前这个人不是红姝,但是她提到云河,唐紫希就不得不问清楚。
唐紫希跳到红姝的绿叶船里,警惕地问:“红姝姐姐,云河怎么了?”
红姝一边摇着木桨摆渡,一边沮丧地叹了一口气:“他为了救你用紫莲重筑天梯,灵魂被紫莲消耗得所剩无几,现在昏迷不醒危在旦夕。”
“什么?云河受伤了?他在哪里?我要见他!”唐紫希听到噩耗冷静不下来了。
难怪天梯崩碎的时候会突然出现一朵紫莲,难怪天梯重现后自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力量,这一切果然是因为云河啊!
第一百九十六章 云河被掳走
唐紫希忐忑不安,心里懊悔极了。都怪自己不好,为什么要去爬那座天梯呢!如果自己不攀登天梯,天梯就不会崩塌,云河就用不着用紫莲救自己,就不会受伤了。
“云河被我留在绿灵世界,现在除了他,大家都坐鱼形船从水龙卷来到这里了。”红姝忧心地说。
“你明知他重伤怎能把他一个人留下?”唐紫希急得大吼。
“我是迫不得已!以我的能力无法帮他疗伤,我的权限又无法直接带他来天莲池,我只好一个人来这里求救。”红姝伤心地说。
“他受了伤还一个人呆在那种地方我不放心,如果有什么意外怎么办?停船,我要回去找他!”唐紫希大叫。
“来不及了!就算你回到绿灵世界也只能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红姝道:“现在只有水剑主人能救他。水剑主人要是肯出手,哪怕隔着两个空间也能直接救他!但是如果救了他,水剑主人会消失,所以无论我怎么恳求水剑主人,水剑主人都不肯答应。”
“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水剑前辈不愿出手了也很正常。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人这个世界不多了。”唐紫希黯然苦笑。
云河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就注定活不长久吗?
红姝哭哭啼啼地热接着道:“不!水剑主人是一位很伟大的神,他不是故意袖手旁观的。他愿意为了世间的生灵牺牲自己,不然他就不会陨落,他只是想把力量留着用来做更加重要的事……”
“除了水剑前辈,其他人就没有办法了吗?”唐紫希问。
“云河是被紫莲所伤,紫莲不是下界之物,凡人无济于事,只有水剑主人才能救他。”
红姝挤掉眼睛里的泪水接着道:“你是千万年来唯一闯过天梯的人,也是水剑主人唯一的继承人,如果你开口求情说不定水剑主人会答应,不求彻底把小主人的伤治好,但求水剑主人能尽管帮他缓一缓,这样水剑主人不至于消失,又能为他争取一些时间……”
“好吧!你带我去找水剑前辈!”唐紫希眼泪撒落。
好担心云河的安危!唐紫希恨不得直接飞回绿灵世界找他,抱住他,从此陪着他,再也不放手,再也不分离!但如红姝所说的,就算自己回去也没用,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生命凋零,还不如先找水剑,这是救他的捷径!
见终于说服了唐紫希,红姝也不敢怠慢,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摆渡。
轻舟飘荡,很快就驶入了紫烟湖深处,消失在雾霭之中。
绿灵世界,天梯之下。
云河依然安静地躺在古老的石阶。他瞌着眼帘,表情安详,双手合着放在腹部,头发柔顺整齐地披在脸颊两侧,衣物也没有起折。
这是红姝临走前精心为他打理的。万一他等不到了,悄悄在这沧凉无人的地方咽了气,也希望他离开的时候尽量体面些,安详些……
苍白的肌肤像雪玉般晶莹剔透,脸带浅浅的微笑,嘴角勾画着迷人的弧度,让人无限遐想。如此的他就像一尊玉雕,既美得空灵,又脆弱得令人怜惜,忍不住就会多望他几眼。
红姝离开后,涡旋里“哗啦”地冒出一串水花,一艘鱼形船排开水浪浮了出来。仓门打开,三道黑色的人影闪动,轻轻地飘落在古老的石阶。
这三个人正是黑骨老怪、赵英彦和变成傀儡的燕富!
云河为了让岛民安全离开,把水龙卷的速度降低了,鱼形船在水龙卷中潜行不受影响,在旋涡当中同样能安然无恙。这等于给机会让赵英彦他们接近云河!
看到云河昏迷不醒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赵英彦心情前所未有的澎湃,他狞狰地笑着走过去,一脚踩住云河的心口,脚底灌注了力量狠狠地使劲辗砸。
“哈哈哈!今天实在太高兴了,我终于尝到把你踩在脚下的滋味!”
赵英彦疯狂地大笑着,笑得凸起的眼珠都快掉出来,他不断加大脚底的力,“噼啪”的响了几声,可怜的云河被赵英彦踩碎了几根肋骨,膛前凹陷了一片。
腑脏也受到极重的损伤,倒灌的淤血从他嘴里渗出来,延着脖子滑落,沾红了衣襟。
但受到这样折磨,云河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安静地瞌着眼帘,嘴角仍挂着浅浅的微笑,仿佛不觉得痛,赵英彦的折腾也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他睡得很幸福,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他的美梦。苍白而美丽的容貌并没有因为生命的渐渐流逝而褪色,反而有种空灵绝艳的震憾。
看到云河断了几根肋骨还能睡得这么美,像一朵白莲似的,赵英彦心理不平衡啊!看来自己对他的侮辱没有半点效果!
赵英彦怄火了,弯下腰揪住云河的衣领把他提起来,一掌掴过去。
云河的脸无力地垂下,散开的黑发随风飘动着,遮去了半张脸。他右边脸印下一个青淤色的掌痕,被打损的唇又多了一道血口子,鲜血像忧伤的小溪缓缓地沿着嘴角渗落。
尽管这样,他终始挂着微笑,赵英彦的折腾仿佛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也完全不痛。
“岂有此理!你还装睡?给我醒过来!我要听到你痛苦的哀嚎,哭着跟我求饶!”赵英彦歇息底里地吼叫着,手一松狠狠地把云河砸向石阶。
由于头部撞到石阶的棱角,云河额头的血管被磕破了,鲜血涂了一地,头发浸泡在他自己的血里。
把云河折磨得不像人样,赵英彦一点儿也不解恨,因为云河完全没当一回事啊!也完全没体会到痛苦啊!这样算哪门子的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