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骑着马的阿铁想策马追赶过去时,云河如一片轻叶般从树上飞下来,面无惧色地站在阿铁的面前,挡住了阿铁的去路。
“我同意你动我的人了吗?”云河用剑指着阿铁,冷冷地说。
阿铁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云河,极力使自己保持着冷静,但语气明显有些慌张了,他朝着云河吼:
“赫连,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身怀如此奇技,理应是栋梁之才,好好为国效力才对!为何为了区区几个奴仆跟甄王作对?即使你杀了我们逃到天涯海角又有什么用?你永远摆脱不了逃犯的身份,只能如过街老鼠般度日,这样活在阴影底下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暂时休战,我将你的情况向甄王说明,他一定会念在你的才能,饶恕你的过错!说不定甄王心情好,就把那十个奴仆赏赐给你,如此你有了甄王作后盾,也不至于失去那群心爱的俏奴仆,而甄王殿下也觅得良才,这才是两全其美之策啊!”
若是普通人,说不定就已经被阿铁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打动了。
可是云河半点也不相信阿铁!
阿铁身上依然有着杀气,隐藏得比较隐晦,只是灵敏的嗅觉从来都不会骗云河的。
小树林只原先只有五个侍卫,已经陆续又有十多个人悄悄潜了入来,呈包抄之势向自己围过来。
这些人身上同样带着杀气,他们步伐轻灵,似是训练有素的侍卫,从气味来说,跟阿铁他们一样,都是甄王旗下的人。
云河冷笑:“你的援兵已经到了,这就是你所谓停战的诚意?甄王不仁,投靠他只是助纣为虐,你的好意恕难从命。山水有相逢,后会无期!”
云河说完,就脚尖一点,向着树林深处飞掠,他往游黎不同的方面走,这样做的目的,是把这些追兵引开,给游黎他们争取逃生的机会。
还有,要是到后面那十个人追上来,那就不好对付了。
所以自己必然先跑起来,把这两批追兵的距离拉开,再找机会逐一击破,这便是云河的策略。
云河懂得飞行术,又有树林葱密的枝叶作掩护,他就像林中的飞鸟一样,灵活地穿梭于树影之间,很快就在阿铁的视野之中消失了。
“岂有此理!被他逃走了!你们分散去追!”阿铁气急败坏地吼着。
那两个被撞飞从马上摔下来的侍卫受了重伤,已经动不了,刚入小树林的那十几个人距离阿铁还有两里,阿铁现在身边只剩下两个有战斗力的侍卫,三人立即分散而行,小心翼翼地向着树林深处追。
风声鹤唳,树木皆兵!
突然,一道寒芒从其中一个侍卫脚下扫过,他觉得双膝一痛,就“啪”的一声倒下了。
然后,未等这个惊魂未定的侍卫开口呼叫,一道冰冷的剑刃已经横在他的脖子上。
一脸冷酷的云河从树后的阴影如鬼魅般现身,他用冰冷的语气道:“不想死的话,就别再跟着我!”
那个侍卫哪敢出声?生怕说错半个字,云河的手轻轻往前一划,他的咽喉就会被割断。
他吓得脸都青了,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投降了。
“闭起眼睛!”云河又喝道。
这个侍卫老实地照实,云河哪里还敢跟他,一掌劈在他后脖将他击晕。
如此,就放倒了一个!
他还是仁慈,没下手取这个侍卫的性命。否则那一剑抹喉,以后就没这个侍卫事情了。
还有两个,只要在那十几个人赶到之前,将这两个人解决了,自己还有机会逃走,赶上游黎他们的步伐,把他们送到金刚号上。
云河照板煮碗,又准备向另一个侍卫下手。
那个侍卫刚好走到一棵参天古树之下,云河早就站在高高的树梢上等着他。看准时机,云河在从树上跳下来,从天而降,用身躯下掉的重力加大剑速度。
“咔嚓”一声,出奇不意,闪魂剑就第二个侍卫的肩膀。
这个位置受部,手臂就使不出力,可让对方瞬间失去战斗力而不会致命。
侍卫惨叫一声,怒气冲冲地地瞪着云河。
云河正想把剑收回来,岂料这个侍卫并不怕死,一脚朝着云河踹过来。
云河冷不防被踢中,痛得吐了一口鲜血,连续往后倒退了几步,幸好闪魂剑是拿回来了。
别看云河刚才的速度很快,就连阿铁也捕捉不到他的身影,若不是为了拿回闪魂剑,估计那个侍卫也没那么容易踢到他。
可是他只是一个圣祖,在无境面前,那身躯实在是太脆弱了!
侍卫毕竟是一个真正的无境修士,那一脚,带着极可怕的力量,云河被他踢得脏肠俱断,若是中这一脚的是一个普通人,定会当场断命,而云河有灵气护体,在受伤的瞬间,紫莲和狐血就快速运转,在腹内的脏肠表面形成一层紫色的保护膜,维持着脏肠的正常形态,不致于继续破碎渗血。
但是尽管如此,云河痛得脸色一刷地苍白了。
“他在这里!阿铁队长你快过来!”一脚得手,那个侍卫便一只手捂住受伤的肩膀,另一只手提起兵器向着云河逼走。
云河忍着痛调头就走。
因为受了严重内伤,又要调用大部分的灵力去护着受伤的脏肠的缘故,云河的灵力一下子就耗掉了大半,剩余的灵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施展飞行术。
幸而虽然飞不了,但是奔跑的速度在灵力的加持之下仍比常人快。
云河一边跑,嘴角一边渗落着血迹,沿途撒了一地。
可是他只是比常人跑得快,阿铁还骑着马,他跑不过马。
眼看阿铁就要追上来,云河心里又气又急。
幸好那个踢他的侍卫受伤后跑不快,没追过来,也就是说,最危险的追兵只剩下阿铁一个了。
为了尽快甩掉阿铁,云河便往密林矮灌的地方跑。
这种路面马匹难以通行,阿铁不得不绕路追踪,如此云河跟阿铁又拉开了一段距离。
但是这个时候,十几个骑着战马的缓兵已经冲入树林,距离云河不足一里了。
眼看快到头的兔子溜掉了,阿铁哪里甘心?他一边策马追,一边从怀中拿出一只号角,“呼呼呼”地吹响,发出了一道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