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弹坑的边缘，程伟静静的站在孙海旺身旁。

曾经掌控青城几千人的军事武装人员，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仅仅不到十天而已，情势变化之快，让人始料不及，也让人心升感慨，命运无常，乃是不变的真理。

眼望东方，那边是枪声，炮声传来的地方，战斗正激烈着，战斗的声音就不曾停止过。

“东城的那支军队已经进城，这么说来，笼罩青城的“暗幕”已经被摧毁了？”

这是废话，刚一说完，程伟就有些后悔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暗幕如果还存在，那支人类军队又怎么可能进城和恶魔战斗着。

“嗯！”

孙海旺只是望着东方，轻轻应了一声。

环绕四周，市场一片寂静，除了他们两人以外，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存在。

倒是有些孤独了！

人类毕竟是群居的生物，独自一人是很难生存下去的，同类的存在，不但能够让人安心，也能够彼此依靠，更好的生存。

“城主！你说他们能够消灭“恶魔”？”

对这点，程伟有些好奇，这也关乎着整个青城接下来的命运。

如果能得到身旁之人的答案，哪怕是一种猜测，也能够让人安心。

望着东方，孙海旺神情凝重，对程伟的询问，他轻轻摇了摇头。

“难说！”

这是孙海旺的回答。

回答很模糊，不过！对战斗结果孙海旺又如何能够提前知晓呢？

有可能赢，也有可能失败，未知的事，当然需用未知的话去回答。

这算是答案吗？

不是，这可称不上答案。

微微抬头，目光与孙海旺的目光平行着，程伟看向了朦胧的灰雾。

枪声就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战斗很激烈，哪怕有灰雾遮挡视线，也能隐隐约约从灰雾中观测到微弱的火光在闪烁。

程伟已无话可说，因为他很明白，此刻的他和身旁的城主，就如同青城的平民，什么都做不了，哪怕想要去反抗命运，也没有那个能力。

只有等，他们只能等待。

等待一方获得胜利。

不论哪一方获得胜利，青城都会易主，唯一不同的是，人类胜利，青城中的所有人类都能够活下去，而恶魔胜利，青城中的人类会和青城一起覆灭，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处于死亡阴影之中，这一刻对任何人类来说，除自身以外的东西都是多余的，权利，欲望，甚至情感都能够丢弃。

对孙海旺，程伟两人来说，他们丢弃了已经丢弃的东西，他们就如同如同平民一般，在想着能够得到救赎。

他们心有不甘，对权利仍然渴望着，但现实在压迫着他们，让他们不得不低头。

在现实面前他们只能顺从，因为反抗代表着“死”。

而“死”则是所有人类害怕的东西。

他们也不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