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足够的实力，根本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逐渐远去。

想到这里，阿南的眼眶久违地有了一丝热气。

他仰头向上，将脖颈抬得高高的，睁开眼睛，让喷头放出来的水冲刷着。

冷水将他眼睛涌上来的热气瞬间拍打掉，最终从两颊滑落，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小布丁，院长，再等等我，我不会让你们白白死掉的……

那个害死你们凶手，我会将他的尸体剁碎，亲手带到你们的坟前去祭拜……

……

阿南不是没有去调查过关于那场火灾，也曾觉得老板是在对他说谎。

可当他利用这半年的时间、资源、人脉，也找不到这两人的踪影时，他开始慢慢绝望了。

他内心的那道防线已经崩塌。

或许他们真的已经死了，灰飞烟灭了……

没能将他们的遗体保留下来，是阿南最后悔、最愧疚的一件事。

所以他给院长和小布丁在某个地方搭建了一个简易的衣冠冢，里面只是放着两人生前的一些物件。

这些物件都是阿南某次出任务时，重新回到松山孤儿院翻找到的。

那个时候，被烧毁的建筑还没有开始新建，他跑到那废墟里，从院长卧室里翻腾好久，才找到铁皮箱里唯一保存完好的几件衣服。

有一件，是小布丁刚来孤儿院时，他和院长亲自去给小布丁挑的肚兜儿。

拿出来的时候，上面已满是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