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檬檬洪亮的哭声打断了林大姐的话。
林大姐微微侧头,用尽全力扯出一丝笑来,捏着沈音茹的手:“我想……最后看看……我的女儿……”
“在这儿,林大姐,在这儿……”沈音茹已经哭得不成样了,但还是把身后婴儿车里的女婴给抱了起来,往林大姐身边塞。
床上的人颤抖着手轻轻碰了一下小宝宝的脸蛋,随后将宝宝的小手放入了沈音茹的手掌中:“音茹……从今天起……檬檬……就是你的女儿……咳咳……”
“……”
“你……会对她好的……对吗?”林大姐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乞求。
沈音茹不住地点头,眼泪滚滚涌出,滴到了两人的手背上,那温度像是能穿透灼伤人的皮肤。
“我会,我会待她和亲生女儿一样的,林大姐,我……”
我对不起你啊。
后面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在她说出前半句话时,对方便已经笑着闭上了眼。
似乎像是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承诺,而终于如释重负一般。
床上的女人早该断气了,却为了沈音茹的这句话,一直撑到了现在。
对方的身体还是温热的,还没有彻底冰冷。
仿佛刚刚那个跟她说着话的女人只是睡着了一般。
林大姐的脸色惨白,眉眼间却没有了任何痛苦,是舒展开的,嘴角也是微微上扬的。
对方信任自己,将女儿托付给了她,她也绝对不可能辜负林大姐死前所言的唯一愿望。
躺在林大姐身边的檬檬突然不哭了,而是睁着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沈音茹,眼眶里还有泪在打转,却是安静了不少。
这么小的孩子,还什么都不懂,更不知道从这一刻起,父母都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离她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