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叔叔曾对他说过，当年自己妻子撞上他刀口的那一刻，他便以为对方死定了。

后面的一些记忆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以至于法院最后判他故意杀人时，他并没有过多反驳。

因为他记不起他在那之后所做的一切，是否发狂又补了十刀？他没有证据，亦不确定。

他只知道他当时的状况也很不好，眼前再次恢复清明之时，便是妻子倒在血泊中，儿子躲在角落里，用一双淬了毒、阴恻恻且充满仇恨的眼睛望着他。

“不是寒叔叔，那一定不是寒叔叔做的……”方辞嘴里小声地喃喃自语，脑子里又将事情全部重新梳理了一遍。

齐向前固然罪不可赦，因为他的一时鬼迷心窍，换来的是一次法庭上的误判，毁的是一个人的人生，破坏的是一段父子亲情。

方辞不会感谢齐向前今日的如实告知，但却也不会再怨对方当日的愚蠢之举。

这不过是个小角色，是被当枪使了。

如果猜测不错，真正做了这一切的，就是寒叔叔那个所谓的“好堂弟”，寒若河。

如此一来，便能和寒紫烟说的那些话对上号。

那个补刀之人是寒若河，而寒紫烟看到了这一幕，又为其隐藏了秘密。

否则当年坐进牢里的人，就是寒若河，而不是莫琛的父亲。

今日和齐向前的对话，叶国澜已经提前用录音笔记录下来，这是他们警察的职业习惯，问话时必录音。

这些作为翻案证据是必不可少的。

但仅凭齐向前所说的那个和他交易的人是个面具男来看，又并非切实的证据。

方辞要找到的，是能够证明此事是寒若河所做的切实证据。

于是下一个目标，自然而然就放在了寒紫烟身上。

这两个人之间似乎各有把柄在对方手上，均为达到彼此的目的而互相牵制。

要想让寒紫烟供出寒若河当年所做之事，那便得用对方的把柄来诈一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