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时候，卓秋的情况慢慢有了好转，不再像之前那样发抖。

许是因为身体得到了热源，让他好不容易感到了一丝舒适，他将身子还下意识地往热源处靠了靠。

阿南看到凑过来的卓秋，也没有拒绝，反而是伸手替对方掖了掖被子，继续抱着躺在一旁。

两人似乎从来没有这么近过，卓秋的脸侧向他这一边，他面对着这张俊朗的脸，一时间情绪万分。

“坚持下去……”

“你这家伙，可不能死了。”

“在龙京，你还有父亲要赡养。”

“你若是死了，我可不会帮你做那些事……”

“所以，一定要挺住，听到了吗？”

阿南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得到，就只是兀自一个人在这儿说着，在卓秋的耳边轻声呢喃。

对方自然不会给出任何回应。

被注射了强效镇静剂的卓秋此时睡得安稳，血液里那份躁动的因子似乎只有在昏睡的时候才会平静下来。

这样平静的卓秋似乎和平时的他没有什么两样，这让阿南有一瞬间的错觉，对方其实只是简单地睡着了，并没有出过事。

可能是卓秋一整夜真的没有再发病过，阿南躺在他身边竟是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因为身边的人太熟悉，是他绝对不会有所防备的人，他疲惫了这么多天以后，又经历了这一天一夜的心力交瘁，终是睡了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是被一阵猛烈的咳嗽声给惊醒的。

听到咳嗽的下一秒，阿南的手背处就传来一股温热，同时伴随着一丝血腥气。

果然是卓秋又咳血了，还咳得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