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病床上孟望川安安静静的睡颜,裴青雀暗自握拳,决定从现在开始,除了送饭的,谁也不许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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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剂的剂量的确不大,应了安医生和他说的“半个小时”那句话,大约在裴青雀把医护人员赶走了之后的四十分钟后,孟望川就在自己的病床上缓缓睁开了双眼。
只可惜坐在一旁的裴青雀却没有发现,而是捧着个饭碗吃得香甜。
——之前医生来检查过,告诉他孟望川的身体除了虚弱并无大碍之后,裴青雀就发现自己五天以来一直不想吃饭的情绪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见孟望川身体恢复速度快,自然胃口也好了。
拜托小厨房给他做了份儿夜宵,一边守在孟望川得床边,一边一口气吃干净了三菜一汤。
因此,孟望川从麻醉中醒过来的时候,小家伙嘴角甚至还黏着一粒晶莹洁白的大米。
……没想到孟老板家大业大,养出来的小崽子却总是一副吃不够的样子,那副捧着饭碗的呆楞表情,令人看了之后哭笑不得。
麻醉的效果还没有完全消失,孟望川躺在床上仍旧不能做一些太大的动作,看向床边鸟崽儿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点点无奈和揶揄。
裴青雀红了脸,急匆匆地用手背抹掉了嘴唇上沾着的油。房间里开了夜灯,暖黄色的灯光照得他的嘴唇亮亮的,很软和的模样。
吃饱了以后就连气色都好了很多,脸颊上飘着一抹粉,也不知道是因为吃得好而气血充足,还是背着对方吃夜宵的行为被抓了个正着而害羞。
喊来佣人把餐具收拾干净之后,裴青雀亲手扶着孟望川坐起来,半靠坐在床上。
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孟望川的额头上就渗出来了一层细密的汗水,满脸倦容,跟以往那种意气风发的模样相去甚远。
裴青雀看了男人这样虚弱的样子,心里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该,病成这样,还总是想着折腾自己的身体。
下一秒钟,当孟望川向他伸出手,示意要抱他的时候,裴青雀就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接下来要怎么抱怨了。
他把脚上穿着的毛绒拖鞋蹬开,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很害怕压到孟望川身上还可能存在的伤口一样,把自己团巴团巴,轻轻地窝在对方身前,两只手搭在孟望川腰侧的床垫上,虚虚地搂着。
只可惜,病人完全没有体会到裴青雀的一片苦心,皱皱眉头,似乎有些不满意两个人这样若即若离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