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畸形的关系。
陈仰坐了起来,身体前倾,手够到桌上的薄荷糖, 拆开,他把里面的糖果都倒了出来。
两边沙发上静止的几人眼神都下意识跟着一动。
年轻男人数着糖果,嘴里含糊的念着数字,他的手指瘦长,骨节均匀, 几片新长的指甲显得突兀, 他的肤色不是冷淡或柔弱的白色,而是泛着阳光的色泽,手到小臂的线条充满运动感。
明明早就过了青春年少的年纪,却仿佛有种永远不会衰老的蓬勃热力。
陈仰不知道自己这双手正在被周围人打量,他把一袋薄荷糖分给了队友们。
沉闷的氛围松动了一些。
“我想起来个事,我上网搜过, 甜味能缓解焦虑。”陈仰撕开薄荷糖的包装,“其中口香糖的效果最佳,多嚼嚼还有助于集中注意力,降低压力,提高防范意识,应该买点的,我忘了。”
“难怪文青喜欢嚼口香糖吹泡泡。”陈仰把糖递给朝简,“这次要是出去了,我们也多买些口香糖吧,你控制不住情绪的吃吃说不定有效果,你记得提醒我,我信不过自己的记忆力。”
朝简很勉强的低头叼走那块白色薄荷糖:“糖对我没用。”
陈仰一愣:“那你每次一发病还吃那么多奶片?”
“奶片不是糖。”朝简顿了顿。
陈仰看他一副“别问了,再问就打你”的躁郁神情,无力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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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了,没人想要找东西解决午饭,大家只是吃着清甜的薄荷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陈仰打了个几个哈欠就昏睡了过去。
朝简的脑袋靠向陈仰,闭着眼,面容十分的人畜无害,像一张春日阳光下的山间油画。
如果忽略掉他牵着陈仰衣角那两根手指的话。
潘霖目瞪口呆,占有欲竟然还能表现的这么纯真,他又看牵衣角的那只手,心想,错了,大错特错。
原来根本不是朝简压制陈仰,而是反着来的,陈仰才是能够决定朝简生死的那一方。
陈仰在用自己饲养朝简的执念。
腰部的淤青被一把捏住,潘霖疼得想躲,又害怕金主生气,他哆嗦着忍住了。
郑之覃把黏在唇边的烟蒂拿下来,碾灭:“宝宝,怎么一脸看婚礼现场的样子,要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潘霖:“……”他往男人怀里一窝,“覃哥,你真幽默风趣。”
郑之覃的胸膛轻震,呵呵了两声。
潘霖被“呵呵”的窝不下去了,他坐正,腿合拢屈成九十度,以小学生的坐姿说:“他们做什么都一起,拆不开的。”
“那怎么办呢,”郑之覃无奈的叹息,“你老公馋得很。”
潘霖抖了抖唇,要不您馋的时候照一照镜子,看看脸上被拐杖砸的伤冷静一下?
郑之覃把叠着的那条腿往潘霖那偏了偏。
像是在说,这大腿你确定不抱?
潘霖扣着裤子的手蜷缩了了起来,现实世界抱好金主大腿会跻身上流社会,而在任务世界抱大腿……能提升活命的几率。
“覃哥,除了你说的这个事我做不到,其他的我都可以做,”潘霖细细的抽泣,“你想要什么,我也都可以给你。”
郑之覃的目光温柔:“你有什么?”
潘霖知道这是虚假的爱意,他还是有一秒的沉醉,一秒后就扑腾着上了岸:“一张脸。”
全世界静了下来。
潘霖把不对称的脸往郑之覃眼皮底下凑,他诚恳热切的说:“覃哥,我现在年轻,再过几年,胶原蛋白没了,脸会凹陷下去,我会更丑的。”
郑之覃笑道:“我就这么不挑食?只要是丑的我都能吃得下去?”
潘霖的腰再次被掐,他“嘶嘶”吸气。
“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就抓紧时间行动。”郑之覃拿开手,体贴的帮潘霖理理头发,在他的斜眼上吻了吻就起身离开。
潘霖把手伸到衣服里,小心翼翼的揉揉腰,郑之覃除了恋丑,还会在做的时候开着灯,盯住他所有丑陋畸形的地方,眼神变态又疯狂。
潘霖的斜眼是郑之覃盯得最多的区域,其次是腰,他小时候在竹林玩的时候被大龄的孩子推倒了,碎碗片扎进他的腰左边,留下了一大块疤。
他腰上的那道疤跟陈仰耳后的不一样,那是真的很丑,皮肤都是坑坑洼洼的。
郑之覃最喜欢掐了。
潘霖的舌尖掠者薄荷糖吸溜甜味,郑之覃是四年前突然开始恋丑的,会不会就是那时候进的任务世界。
郑之覃恋丑的原因跟任务世界的经历有关?
那他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让他有这样的性癖好……
潘霖很快就猜想不下去了,腰疼得他想哭,下一秒大厅里就响起了哭声,不是他发出来的,是乔桥。
自从佳佳死后,乔桥就一直在压抑自己,现在终于爆发了,她仰着头张大嘴,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