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好听,不是闷鼓不是破锣,比烟嗓多一分清透,比贯珠扣玉多几分深沉。
佟野有了兴趣,抬眼看向了对方。
深秋,佟野已经穿上了厚重的呢子大衣,在这儿等了几分钟,忍不住扯扯不停灌风的领口,而对方,只穿着一件白色棉质衬衫,就那样站在了秋风萧瑟中。
个子不高不矮,两人中间隔着车,目测到佟野眼眉之间。
清瘦,白净,戴着副细边眼镜,有种清冷气质,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头发略长,被呼啸着的风吹得凌乱,看得出没有刻意打理,但好在,颜值扛得住这随性的发型,反倒添了几分气韵。
细看对方,鼻梁很挺,唇形是在佟野看来最性感的m型,饱满充满诱惑力,他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两人对视一眼,由于逆光,第一眼看不真切,佟野歪头,往过去,发现镜片后的眼睛像是盛着秋天的泉水,微凉又疏离。
那人走过来,说:“你好,我是荣夏生。”
荣夏生接到自己大学老师打来的电话时正趴在桌上睡觉。
书房阴冷,他只穿着薄薄的家居服,睁眼的时候才察觉出凉意。
摸过手机,接听的同时戴好眼镜。
好久不联系的老师有些客气地说自己正在音乐学院读大三的儿子跟室友闹了些不愉快,准备搬出来住,但因为时间紧,还没找到合适的房子,问他能不能暂时借住几天。
荣夏生本科毕业多年,但之前逢年过节或是换了联系方式都会告诉这位老师,在十几年的求学路上,好老师可遇不可求,这位佟老师就是荣夏生最感激的恩师之一。
恩师发话,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不仅要答应,还要说“您就别跟我客气,我这里离他学校不远,他不嫌弃的话,就在我这儿住着吧”。
就这样,荣夏生不得不接受自己即将跟人暂时合住的现实。
亲自打电话过去给那个叫佟野的男生,亲自开车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