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夏生跟在他们身后,努力平复着心情。
佟老师和他并肩走着,笑着说:“佟野在你这儿住的几个月,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荣夏生紧张地回答,“他挺好的。”
“你是不好意思跟我抱怨吧?”佟老师笑,“我儿子我最了解,没个让人省心的时候。”
荣夏生总觉得佟老师那句“我儿子我最了解”是话里有话,可他看看对方,又看不出什么来。
“佟老师,我这大过年的来您这儿,没给您添麻烦吧?”
荣夏生转移了话题,他实在不敢跟佟老师多聊佟野的事儿。
“麻烦什么啊?”走在前面的佟野回头说,“我们家年年就三口人过年,特没劲,我爸他们巴不得你来,一起热闹热闹。”
荣夏生笑笑,又看了看佟老师。
“对,佟野一给我打电话我就答应了,过年,人多热闹,咱们也不是外人,你能过来,我跟你师母高兴得很呢。”
荣夏生他们从机场回佟野家的路上还路过了学校,那所承载了他最美好的四年的大学。
坐在后排座的荣夏生始终望着外面,看着他重新修建过的校门,然后再依依不舍地看着它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就像是他的青春,慢慢靠近再逐渐远离。
“是不是毕业之后也没回过学校?”佟老师在开车,从后视镜看见了荣夏生望着窗外的表情。
“嗯。”荣夏生说,“一直没回来过。”
“学校新盖了几栋楼,以前老的教学楼改成了实验室。”佟老师说,“回去休息休息,明后天让佟野陪你过来转转。”
佟野答应得倒是麻利:“行啊!我也好长时间没来过了!”
佟老师笑他:“你来不来谁在乎?跟你有什么关系?”